“这些年看着你成长起来,我很高兴,也知足。别人都说咱们没出息,生就骨头长就肉,咱们用自己本事证明了,那都是狗屁。”
“你岁数也不小了,钱赚太多了没用。很多时候钱都不是你的,你想想咱们在东北的那个院子,当年的地主家里我还给放过牛呢,现在人呢?”
div css=&ot;ntentadv&ot; “当年我亲眼看见他们家拉着金条和银锭的马车来回运银子,后来又咋样了?四癞子他们家的金银铺满地,但是到头来又怎么样?记住,钱赚差不多就行,别贪!咱们自己家里够花了就行!”
“小的说那是大地主家的小事,大的说了这是整个东三省都一样的事情,我这一生摸爬滚打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太多巨富,后来都没落了,为啥?就是太贪了!”
“记住,别太贪,钱太多了惦记的人就多,适当的要往外散,不是那种高调的散,容易遭人恨。这次在垭口村住着,我很舒服,你做的事情爷爷很高兴。”
“散财给那些需要的人,而且有理有据有凭证,谁知道了也会佩服咱们。多做这种事,少做特别高调伤人的事情,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的脾气自小就是这样,宁舍不弯,得懂得藏匿了。”
“这次回东北,沉下来一段日子,公司的事情让你手下的人多做,过分干预不好。我和你父亲在一起这些年,自从有病了,我和你奶奶从来不再主张事情,也不做家长了。”
“人最贪恋的就是几样东西,权,钱,色!无论男女都跑不出这个,你要记住,生活上的事情咱们不怕,大是大非你也念了那么多年的书,得懂得温和处理,记住了……”
拍着季东来的手,季横各种交代,季东来静静地听着,眼泪在眼里直绕。
从九八年季横做手术,到现在一六年了,季横活了十八年。
自律,温和,坦然!
季东来一路跟着老人过来,一切都看在眼里。
年轻时候的季横性如烈火,几乎是沾火就照,再加上家里四个小子,两个闺女。管理起来非常费劲的,打骂是常态,因为简洁有效。
自从手术后,家里是季平撑着一片天,季横再也不管事情了,更多的是帮助家里弄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每年光是吃药和检查,加上换洗衣服,实际上那点退休金根本不够老两口开销。季平夫妇从来不争讲一次,语气都不会重了。
即便是到了现在,季东来都有了高血压,季横的血压历来不高,就是因为看开了。
和季横同时期的工友,现在所剩无几,即便是那些从来不上医院或者没手术过的老人,此时都已经就木了。
只剩下季横两人过得开心自在,这几年,季东来每年在家的时间有限,这阶段季横更是亲眼看到了季东来组织公司团建时候的疯狂。
一个人至少喝了两瓶五粮液,身体虽然好,这么喝下去迟早也会出事,这才开始千叮万嘱。
“爷爷,我记住了,你要宽心。我们一家都好好地,我和我爸在东北陪你……”
握着老人的手,季东来的眼泪始终还是没忍住。
相守半生,家里最困难的时候都在一起,日子过好了,季东来也想让季横一直享受。门口那边季平也静静的听着,一声不吭跟着默默流泪。
那边宁彩云和季横的老伴儿回来了,季东来和季横两人这才停止说话,整个车厢只剩下火车道轰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