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对方谈判虽然比较成功，但是同样很焦虑，整个项目对方那边要价一千五百万，袁顶诚盲砍到了一千一百五十万。

“告诉他们，我们在开会讨论，最晚明天上午十点之前给你答复。”

一千多万的钱季东来现在出得起，但是这个项目的风险，季东来心里没底。

趁着休息的间隙，季东来单独把李青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直接把袁顶诚那边递过来的合同送到对方面前。

“季总，这是什么？”

望着合同，李青有些惊讶，季东来示意对方看完。

李青将信将疑，结果打开合同，立马整个人不淡定了，从条款到细则，技术合同，李青前后看了两遍这才放手。

“李主任，你觉得如果我买下这个项目，你做成他需要多久？概率有多大？”

望着李青略显颤抖的面颊，季东来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给李青倒了一杯水。

李青那边没有说话，而是抱着水杯喝了一口，接着放下，没过一会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如此反复三次，直到喝光了一半。

光是厚平底眼镜对方就推了四次，每一次都是那种十分局促的。

“季总，你知道科研这个东西并不是我们制造设备那么简单，焊接什么就成了。所有的试验和计算都是有一个概率的问题。”

“就拿半渗透方向来说，我们有四个方向，现在只是计算了其中一个方向。我上次就和我的导师产生过争论，结果最终导师拍板按照他的方向走。初期还是不错的，结果计算到中期的时候我就发现错了。”

“需要转向的时候又有方向的问题，还是我们两个有争论，当然不光是我们两个，所以科学研究绝大多数时候不是依靠纯粹的自然科学理论去进行。”

“需要导师和执行者的判断，因为前进的方向实在是太多了，我如果来做把上次的方向直接推翻，然后按照我的思路去做。”

“这中间的概率有多大，我心里也没底。毕竟上一次我就被导师给否了，正是因为这次的研究存在巨大的争论，所以这家企业不准备投资了。”

“刚开始这些东西，导师是瞒着这家企业的。后来导师意外去世了，在项目资料整理的时候，他们要求我们进行解说，然后知道了这中间的投入还会很大，所以才会选择拉倒了。”

“如果季总想要投资，我只能说，按照我的思路继续往前，或者季总那边继续安排导师过来给我们把关。不过说实话，他刚过来也不一定就比我强，至少我知道上次有些地方我们是错误的，如果新导师来了，弄不好还是从基础做起……”

李青不愧是一个专业的科研人员，没有曲波和贾茹的那种云山雾罩，而是从这个项目的方向入手。

季东来本身就是科研实验室出来的，很容易理解对方的思路。

总体来说，李青的思路现在是成熟的。

项目搁置这段时间，李青并未放弃原有项目的研究，而且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很多的模拟和计算，重启会少走很多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