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苍起了个大早

草草对付完早饭，于苍打开店门，打算等顾解霜上门之后就前往实验室，却不曾想顾解霜还没到，一道人影就找上了门。

“哟，于老板，看店呢？”申正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走进了门。

“啊？”于苍从柜台里探出头，表情茫然，“你……”

“于老板，我昨天就想来当面谢谢你了，这不是一直没等到开门的时候嘛，今天可算是见着面了！”申正十分自然地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了地上，“那个，我看于老板年轻，我就托大，叫你声老侄，你管我叫申叔就行。”

申正这股自来熟的气场让于苍眉头扬了扬，但还是点点头：“好的申叔……不过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用不到。”

一看这地上，食用油、奶、桃酥……花花绿绿，应有尽有，一种几年没见过的既视感忽然就冲上的于苍的脑海。

“诶，都是些日用品，不值钱，你收着就是。”申正笑呵呵道，“老侄，我看你这么年轻，还在上学吧？”

“嗯……在古都大学，家也离得近。”

“真是年少有为啊。”申正由衷地感慨道，“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满世界打零工、攒钱买卡组呢，等级也只有可怜的二级……嗐，肯定是比不上老侄。”

“都有这个过程。”于苍笑笑，起身去给申正倒水。

“诶，别别别，我就说两句话就走，不用忙活了。”申正拦了下，但于苍已经将水倒好，摆在了申正的面前。

“喝点吧，说话也得润润嗓子。”于苍笑了笑，“对了申叔，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啊？嗐，那倒是，我是从圣都那边过来的，开个探荒用具店，讨个生活。说起来，我来古都也有五年多了，不过之前地段不太好，现在看这边有房子空出来，就把店面搬过来了。”

“哦？”于苍眼神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恰好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顾解霜过来了。

申正眼前一亮：“诶，这位女侠，又见面了……哎哟你瞧瞧，昨天都忘问了，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是？”

“啊？”被两个人看着，顾解霜忽然紧张了一下，“我……叫顾解霜，嘿嘿……老板，你有客人啊？”

于苍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放下，平静道：“解霜，你先上楼待一会，帮我把碗刷了，我和申叔单独聊一会。”

“哦哦，好！”顾解霜如释重负，连忙蹬蹬蹬地冲上了二楼。

然而看向厨房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并没有要刷的碗。

“嗯？”顾解霜愣了愣，正要下楼去问问于苍，却忽然反应了过来，没有声张，而是乖巧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待了起来。

……

“哟，这位是你女朋友啊。”申正笑了笑，“可以啊老侄，能乖乖让女孩子刷碗，有手段的啊。”

于苍看着申正的眼神，忽然笑了笑：“申叔……我便直说了，你和我父母认识？”

“啊？”申正身体一僵，但旋即若无其事道，“这……说笑了，我才刚来到这个地方，老侄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啊。”

“……有点太明显了，申叔。”于苍叹了口气，“雪山分别的时候，我只是说这里是我家，但你一上来就叫我‘于老板’，说明你认为我就是这家店的主人，而你后来又猜测我是一个学生……这显然矛盾。”

“这……因为外面的牌子上不是写着嘛，‘于苍制卡屋’。”申正指了指外面，道，“而且我很早辍学，在外面混了这么久，老侄身上的学生气我还是能认得出的。”

于苍点了点头，确实。

前几天那个小混混砸的只是立牌，但店面的招牌还在，“于苍制卡屋”几个大字煞是显眼。

“这是事实。”于苍又道，“但一般人碰到一个人在外面开店的学生，寒暄的时候总会好奇我家里的情况吧？这家店一看就已经在这里开了很久，不可能是我从头开始经营，但你却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话题也没有向着这方面引的意思……就像是已经知道什么了一样。”

“这……”

“而且，我看申叔不像是会冷落人的性格，但在雪山，你虽然嘴上说的是‘感谢你们’，但目光却从始至终都落在我的身上，只在开始的时候看了解霜一眼，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你的目的性有点太强了，申叔。”

于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当然，最重要的是——”于苍抬起头，表情平静地看着申正，“你的身上有远荒俱乐部的标志，来到古都的时间又是五年前——恰好在五年前，我的父母跟着远荒俱乐部的队伍进入了真龙死地，现在都没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