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哭,长发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回想起了这些年给家里带来的伤害,就因为自己过去坐牢,父母饱受社会打压,日子过不舒坦就算了,还日日夜夜念叨着自己。
有过先例,自己若再次闹事进去,父母受到的打击定会比过去更严重。
利弊权衡清楚,长发沉默了。
可沉默并不能压住他心中那股火意,他渴望有一种方式,既能出去心中的怒火,又不用担责任。
他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林邑。
林邑自然清楚长发心里在想什么,可当着人家父母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只能站在长发父母的立场上,示意他冷静点。
“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就不要跟年轻时候一样打打杀杀了。”
“……”
“而且你爸这腿断裂有些时日了,就算我将他治好,后续也需要有人照顾。你总不能把脏活累活都丢给你妈吧?孝顺不能光靠嘴巴说。”
这话林邑可不是在“绑架”长发。
长发父亲的腿,确实比一般的断腿要严重。
首先,打他的人多半不是一个两个,都碎成渣了,当时的惨状一定惨不忍睹。
其次,他父亲一直在用兽医站的药,这药进入人体是不可逆的,后期必须有足够的药物以及营养品来调养。不然断腿是好了,其他疾病又该出来了。
所以安稳点留下才是最佳选择,总不能把这些重担都丢给他妈吧。
在林邑的解释下,长发不服,也不得不让自己妥协下来。
他还是心疼自己父母的,因此,冷静下来后他一个劲开始向父母道歉,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像当年那样了。
林邑治疗的已经差不多了,他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三口。
“天不早了,你今晚就住家里吧。我们回去,明日一早老疤会把你爸的药送来。”
“谢谢林哥……”
“走。”
疤哥四人立即跟随林邑返回。
但说实话,他们四人也有些替长发的父母打抱不平。
虽然从始至终他们都没说过一句话,可看那一只只紧握的拳头,还是很容易猜到他们想干什么。
林邑不瞎,自然瞥见了这一幕。
“怎么,你们很想去替他报仇么?”
“林哥,穷人的日子本就过得不如意了,现在还要受到这种对待。他家也是运气好遇到你了,要是我们没出狱,我想都不敢想他们未来应该怎么办。”
“是啊林哥,我们也都是做儿女的,换位思考如果是我们的父母受到这种迫害,他们几个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比长发还疯!那现在他动不了,我们做兄弟的不应该帮他一把吗?”
林邑嗤笑不已。
“听起来都挺讲义气啊。”
“疤哥不是说了嘛,过去的一笔勾销,出来以后我们就是同胞手足。”
“那你们知道他父母务工的家族是哪一门么?”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哑了口。
别说,还真不知道!
林邑无奈摇头:“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就大喊着要去替他报仇?可不可笑?”
“林哥……”
“凡事不能一味的冲动,冲动过头了往往会造成非常严重的社会影响。都把嘴闭上动动脑吧,我派人查。”
林邑前一秒还在训斥与讽刺,后一秒却说他派人查。
这态度,令众人精光四射!
“林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