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录很热情,“周大人,进去坐坐,我让下人沏茶。”
万莲立在他身后,谄媚道:“周大人,方晚葶昏迷不醒的时候,还喊了您的名字呢。”
周稷卿便推开这扇门,迈开腿走进来。
方晚葶当即对林岁宁说:“你先回去。”
周稷卿提起唇角,讥讽道:“怎么,我会吃了她吗?”
方晚葶置若未闻,“岁宁,你回去。”
林岁宁放心不下姨娘,可也知道,若她留在这儿,只会让姨娘不安心。
她很听话的起身往外走。
周稷卿说:“我让你走了?”
林诚录立刻伸出手,挡住林岁宁的去路。
“贵客在,走什么走?”
方晚葶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床,挣扎着撑起上半身。
“周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面无血色,苍白的唇角有一丝干裂的血迹。
周稷卿笑着说:“我不是什么好归宿,也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你说我能做什么?”
他这话,林诚录听不太明白,但能听出来他口气不虞。
“方晚葶!周大人更深露重不辞辛苦的来看你,你别不识趣!”
方晚葶说:“那我该怎么识趣?”
“你还敢跟我顶嘴!”林诚录指着她鼻梁,“你知道赵大夫多难请,周大人待你不薄,你还不感恩戴德!”
方晚葶看向周稷卿,低下眉来。
“谢周大人。”
但她的口气,实在是敷衍。
周稷卿冷笑,“林兄说错了,我这大晚上过来,自然不是来找这病秧子的,我找你的二姑娘,林岁宁。”
方晚葶猛地抬起眼。
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惨淡一片。
周稷卿捏了捏手腕。
“良宵苦短,林兄,去安排厢房。”
……
李玄泽踩着屋顶一阵狂奔。
这户人家门第不高,宅院还挺大,他跑了好一会儿才跑到外头。
又绕着外面墙根跑了一圈,才找到大门。
它退后几步,睁大猫眼看那牌匾上的门头。
林府。
这家子姓林!她姓林!
李玄泽在原地转了一圈。
长安每条街他都该很熟悉才是,怎么这儿,他好像从来没来过?
正东张西望着,林府大门口的门卫发现了它。
“有只猫。”
“去打死它吗?夫人吩咐了见猫就打死。”
李玄泽听到这,撒腿就跑,不要命的跑。
那两个门卫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那只猫了。
左边的问:“去找么?”
右边的说:“找什么找。”
“那猫啊。”
“哪儿有猫了?”
他们互相使了眼色。
左边的心领神会,“哦,看错了吧。”
大晚上的,站着都打盹,谁乐意去兴师动众找一只野猫啊。
李玄泽想往街上跑。
只要跑到街上,他就能找到去东宫的路。
可这跑来跑去,都挺偏僻的地方。
越跑地方似乎越荒了。
还是回去吧,林府好歹算个地儿。
李玄泽又撒开腿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