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陈向东总不至于真的这么无聊,把人叫来跟他吵架吧?
“段厂长怎么不说话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当初把苗厂长逼退位的时候,你可不像今天这么平静。”
听到陈向东提起苗厂长,段克明心里咯噔一声。
莫非他真找到周崇了?
“陈副市长说笑了,今天聊的是厂子安置问题,还是别扯其他的为好。”
“这怎么说是扯其他。
谁不知道这老工业区目前规模最大的厂子就是你们新海钢厂。
而且土地使用权方面,目前存续年限最长的也是新海钢厂。
我寻思要是段厂长愿意主动带头将钢厂关停,再把工人安置的补偿金给足。
我可以做主,给钢厂免去其他的处罚金。
而且我还可以承诺,日后工业区改造完成,你们钢厂还可以重新入驻。
怎么样?段厂长,我够大方了吧?”
段克明被气笑了,他刚要说话,却被陈向东截住话头。
“段厂长别急着拒绝,有些事啊,还是要考虑清楚。
我们兴和公安最近抓到了一名姓周的经济犯,目前正在审讯。
我听手下人说,这个人跟你们钢厂好像有点牵扯。
段厂长要是有空的话,今天开会完了之后,不妨到我们局里坐坐,认认人。
兴许,你就愿意当这个带头人了。”
陈向东的话说得段克明一阵眼角抽搐。
周围的其他人也有不少人面色变异。
姓周的,跟新海钢厂有关,实在无法不让人多想。
陈向东扫了一眼,脸色变换的这几个人,都在周崇提供的账本里有名有姓。
别看这些厂子并不在同一条产业链上,但是身处同一个工业园区,还是经常打交道的。
尤其是在处理跟政府部门的关系上,各家厂子更是经常“通力合作”。
同样都是送礼,收十几份小礼,和收一份大礼,给人的观感可是不一样的。
所以周崇虽然只是钢厂的会计,但是实际处理“业务”时,涉及到的可不仅是自家厂子。
如今陈向东公然提起,怎能不引得对方脸色变换?
陈向东心里也是觉得有趣。
同样都是破绽,土地使用权到期、违规排放污水好像并不被这些工厂老板放在心上。
反倒是一个贿赂问题,份量可比之前两个重多了。
“怎么样,段厂长,我刚刚提议让你带头的问题,现在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
当然,除了段厂长之外,赵厂长、严厂长、王厂长你们几位谁要是愿意带头。
我也是一视同仁的。
又或者,趁着省纪委的调查组还没走,我把之前抓到的那名周姓犯人交给他们。
说不定也有助于解决老工业区的问题。”
“陈副市长,你真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才安心?
你这样做,就不怕方市长怪罪下来吗?”
段克明仍旧还在坚持,并没有立即屈服。
陈向东若是真的把账本交给调查组,必然会引来海州官场地震。
段克明就不信了,他陈向东有这个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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