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说法?
秦艽目光凝滞地看着宫怿, 又想起昨晚她睡着后, 他确实好像没做噩梦了。因为她睡觉一向比较警醒,如果他还是时不时喃喃自语, 她肯定会醒的。
想起昨晚听来的那个故事,秦艽犹豫地看看他, 心软了。
“那殿下先说好, 我们要先打一个商量。”
“什么商量?”
“你不能……呃……不能……”
“不能什么?”
“你不能再对奴婢动手动脚了, 也不能再亲奴婢,再抱奴婢。”秦艽一口气说完。
这些话她其实早就想说了, 但每次总会被他轻易岔开过去, 等事后再想起来, 又不是合适的机会, 就这么一直拖着。
“难道小艽不喜欢我亲你抱你?”
“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 而是这么做是不对的。”
“哪儿不对?”
“奴婢二十四还想出宫,殿下这么做, 会害奴婢以后嫁不出去的。”
秦艽心想六皇子是个君子, 素来体贴入微,她这么说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明知故犯了,至于那个人,她还是能躲开就躲开些。
而这个出宫想法,秦艽并不是胡乱说的, 而是那日和丁香谈后有感。她不想像宫里那些女人争得乌眼鸡似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身份局限在宫女上,熬到二十四出宫。
“你还想出宫, 你出宫想上哪儿去?还嫁人?有人敢娶你吗?”
“……”
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宫怿也意思到这种话不该是他说的,忙换了口气:“我是没想到小艽还计划着出宫,原来你不是想永远留在我身边。”
这个问题实在太不好回答了,秦艽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乌眼鸡的含义。
“宫女都是二十四可以出宫回家,每个宫女都要面临这一关,所以都要提前打算,奴婢就是先提前打算。”
打算?想都不要想!
“那小艽今晚留下陪我睡吗?我不亲你了就是。”
“那殿下说话算数?好吧,奴婢回屋沐浴更衣再来。”
“你那儿不方便,我这边热水不断,你回去拿件换洗衣裳就行了。”
“这怎么行?”
“我不介意和小艽分享沐浴用的水池。”
最终秦艽被说服了。
等人回来进了浴间,宫怿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影。”
没人理他。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颗金珠,弹过去。
影一掉了下来。
“影,帮我干件事。”
“不干。”
“你还没听我说,你就不干了?”
“我的任务是贴身保护你,师弟。”最后‘师弟’两个字,声音略重,一般影一都是自称属下,要是自称师兄时,就代表事情没得商量。
影一轻轻一跃,还不等他摸上梁,又一颗金珠破空射来。
“师兄,你看我身娇体弱,身中奇毒,还每天做噩梦,你于心何忍。”
“我又不是小宫女。”
借着这间隙,影一终于上了梁,找了个地方坐下。
“让你帮我干件事,跟小宫女什么关系。”
“她出来了。”
宫怿当即不说话了。等发现影一是骗他的,他连弹出数颗金珠,可惜影一早有防备,隔着根柱子,晾他也没办法。
又过了会儿,梁上传来一个声音:“我不对女人出手,你想让我去教训那个女人,结果肯定不尽如人意。”
“那我自己去!”
宫怿声音气哼哼的,面罩下的影一面露笑意。小师弟有多久没这么哇啦哇啦了,想必从止知道,肯定会很高兴吧。
秦艽从浴间走出来。
她小脸被蒸得红扑扑的,脸上蒙着一层水汽,看起来饱满又多汁。穿了身粉白色的齐胸襦裙,发髻放了下来,长发垂在身后,越发显得娇小。
秦艽感觉六皇子哪儿怪怪的,再看过去又正常了,她也没有多想,把灯都吹熄了,只留了墙角的一盏,来到床前,从脚头的位置爬上床。
床上有两床薄被,一床常用,一床备用,秦艽拽过备用的那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