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我们无需画蛇添足去做其他事情,等陛下到来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柳长谦并没有注意到,他说这番话时,柳弈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变了变。
沉吟片刻之后,柳弈再次抬起头来:“父亲,孩儿有一事不解。”
“你我父子,但说无妨。”
“父亲,为何你每每提及当今陛下,总要一切以他为准。”
“难道说,当今陛下还要胜过父亲?”
他对此感到极为不满。
以往柳长谦甚至会用楚嬴和柳弈作比较,但在楚嬴登基之后,柳长谦倒是没这么做过对比,可只要一提到楚嬴,他的神情总是一副崇拜之色,仿佛楚嬴就是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柳弈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因为楚嬴坐上皇位这么简单。
当初楚云天还是楚国皇帝的时候,柳长谦对楚云天可没有这么恭敬地态度。
可若是敬佩楚嬴的才能,在柳弈眼里,楚嬴不过是个没上过几次战场的小孩罢了,甚至年纪都还要比他小上半轮,又该能有多大的能耐?
“孩子,你不懂。”
柳长谦伸手揉了揉柳弈的脑袋,严肃道:“当今天下,你以为最顶尖的将才又有几人?”
“那罗刹国夏维算一个,但和当今陛下比起来,也顶多有他的十之四五。”
“那父亲你呢?”
“我啊?我与陛下相比的话,顶破天能有十之一二吧。”
柳长谦说着长叹口气:“他的行事风格与当年的容野老将军极其相似,但许多时候,他的手段又比容老将军高出不止一筹。”
“况且为父方才所说的,只有将才而非帅才、”
“夏维十八岁领兵,用了三年一统草原各部,能征善战天下皆知,但也只是一员良将。”
“而咱家陛下,那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帅兼备的神人。”
何谓将才,何谓帅才,这一点柳弈倒是并不陌生。
韩信被世人成为军神,后世更有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说法。
可如果去翻史书就会发现,真正有韩信亲自领兵打的胜仗反而寥寥无几,绝大多数战役,都是他坐镇后方,运筹帷幄换来的胜利。
这样的人,才可称之为帅才。
但楚嬴从离开皇宫之后,虽然大大小小也打了不少的仗,战功赫赫,战果却并不多。
无论是辽右还是北元,哪怕再加上南边的南诏国,也没有哪方势力真正被楚嬴吞并。
听到柳弈的疑问,柳长谦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当今陛下最厉害的地方,是以武力服人?非也,当今陛下最强大的能耐,凡是与他相交过的人,无论是敌人或是朋友,都会逐渐被他感染,站在他的身边。”
见到柳弈还有不接,柳长谦张了张嘴,准备几句解释。
只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忽然听到军营之外,传来一阵匆忙脚步:“将军,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