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应召而来,顺带也看看此世的进度。”以猫身形态被动感受着,双山紧压包夹之势的江畋,有些无奈回答道:“存世时间嘛,大概还有数月到半年;若是此世变数够大,或许还能再多些。”
“既然如此,婉儿,去我的寝室中,将太子留下的起居附录和几封记事本,都拿过来。”郑娘子闻言不由如释重负,却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对女孩儿当面吩咐到:“由妾身与小女为先生释义。”
“狸奴先生,当下正是上元五年(公元678年)三月初五,距您上次飞身天外,已经过去了一年又七个月,二十一个日子。”随后,女孩儿取了来封存的起居附录,又翻开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第一页;
“这么说,第二次大非川之战,已经打完了,却不知道过程和结局如何?”江畋随即就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毕竟,在他上一次离开之前,太子李弘进行的诸多筹备,就是为尝试影响和改变其结果。
而第二次大非川之战的历史转折点和关键意义,就是一点都不理智的高宗李治,通过怒而兴兵的这一战,不但断送了征平高句丽的精兵良将;也变相耗尽了大唐全面动员起来的最后一点机动力量。
大唐在两次大败暴露出来的虚弱和边防空虚,又变相催生了胡夷的野心,更让太宗时代留下的重要政治遗产之一,四夷九边宾服的稳定边疆局面,就此陷入此起彼伏、应接无暇的颓势和衰退当中;
这种战略上的守势和对外影响力的持续退潮,甚至一直延续到了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武周时代,在中宗、睿宗两朝往复拉锯;直到开元年间才开始触底反弹,那都是将近七八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不瞒先生,此战就在去年发生的。”听到这个问题,郑娘子和女孩儿的表情,都略有些奇怪,然后就见郑娘子继续说道:“为了再征吐蕃之役,太子殿下亦是殚精竭虑,筹集了大量军资物用。”
“又一再上书陈言,过往征战青海的诸多利弊;称其地苦寒贫瘠、户口稀绝,且居无定所、逐水草而走;难以成为官军的就食所需;因此,非储积数年钱谷甲械,择选精兵良将,不可打开局面。”
“当时又有诸位宰相为之附议,有军中薛(仁贵)大夫上书,有吐谷浑旧族、青海流亡为之佐政;遂得以圣上最终纳谏,以眺河道行军总管刘审礼、前军副总管王孝杰,分帅两路八万进击青海。”
“又以李(谨行)右卫为鄯州都督,陇右道后军总管,率部五万进抵湟源,专门营缮河西、陇右,自关内道路桥梁,征发沿途的畜马民夫,以为协理军资输供。故先锋兵马在西海以南三战三捷。”
“此后,又稳步推进至西海周边,连克吐谷浑故地十余城邑;俘获壮丁两万余,畜马牛羊约十万口;收降吐谷浑遗族二十一部。但除这些附庸小部,却未尝遭遇吐蕃大股人马,故刘王不免分歧。”
“在龙支城(今青海乐都附近)之战,大破吐蕃万户之后,刘总管欲以精兵快骑穷追于敌,王总管却主张稳固当地局面,于要冲筑垒屯粮,再逐一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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