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第二天为江轻岳运用内力祛毒前,在他的双手中指指尖处各划了一道口子。
接着他开口道:“今日会比昨日难捱,还望江公子可以承受得住。”
“李前辈说笑了,晚生这些年日夜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也算的上吃尽了苦头,如今这些比起我这些年所受的煎熬不足为提,所以我定能承受的住,前辈不必顾忌,使出全力即可。”
看着江轻岳坚定又明亮的眼睛,李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当真是后生可畏。”
今日李九一上来就用了九成功力,江轻岳只觉得一团火从后背蔓延过来,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发烫,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从他的骨血里剥离,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扒皮抽筋,他早已痛不欲生。
李九的额头也开始泛起了细密的汗珠,源源不断的纯厚内力被灌注于江轻岳体内,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体力不支了,而李九一直坚持到了傍晚,终于有几滴黑色的血从江轻岳的中指指尖破口处滴了出来。
李九见状收敛了内力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江轻岳整个人都被汗湿透了,就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虚弱道:“多谢……先生。”
李九摆了摆手就出去了,唐云鹤与上官迟忙帮他把了脉,李九的情况还是同昨天一样,只是有些脱力,休息休息就能恢复,并没有什么大碍。
接着他们二人又进屋去查看江轻岳的情况。只见他的中指指尖下方有几滴漆黑如墨的液体晕染到了衣袍上,上官迟一看便知这是被逼出来的毒血,心中不由得对李临羡更加敬佩。
唐云鹤把着江轻岳的脉道:“临羡你当真是厉害,江公子体内的毒已被排出了一半,再有一日就可以将体内剩余的毒也悉数排出。”
江丞相和江夫人听了大喜过望,忙朝着李九行礼感谢,李九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江公子能痊愈便是最好。”
唐云鹤与上官迟也斟酌着为江轻岳开了几副药调养身体。
第三日李九将江轻岳体内所有的醉花阴毒都逼了出来。唐云鹤言道:“江轻岳的身子只要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便可如正常人一般健康无虞,他现在已无性命之忧,也不必再受病痛折磨。”
江夫人听罢喜极而泣,江轻岳闻言恍若梦中,他急忙下地向李九及唐云鹤、上官迟行了一个大礼。
“多亏三位前辈出手,轻岳才可性命无虞,重获康健,请受轻岳一拜。”
江轻岳的身子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虚弱得很,唐云鹤扶起他道:“你现在要好好将养身体,才能尽快恢复。”
第四日,李九最后一次为江轻岳用内力调养身体,他将江轻岳服下的,唐云鹤与上官迟配制的药,用内力催化,运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使受寒毒损伤的经脉血肉都得以被温补的药物滋养。
李九用内力带着药物在江轻岳体内运行了一周,江轻岳的身体只要好好将养几日便可痊愈,叮嘱了他几句后,李九便推门而出,出来的瞬间,他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甘棠见状心慌的要命,她立马跑到李九身边,将摇摇欲坠的李九扶住了。
李甘棠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声音颤抖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唬我啊。”
唐云鹤忙跑过来为李九把脉,李九用另一只手擦去了李甘棠的眼泪,笑道:“看来人不服老不行,我也比不得当年了,只不过是替人排个毒,反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李甘棠急道:“我师父到底要不要紧?”
唐云鹤捋了一把胡子道:“李丫头莫慌,临羡这是接连几日耗费大量内力,身体有些吃不消罢了,我给他开几副药服下。再安心休养几日即可恢复。”说罢唐云鹤就将一枚补元气的丹药喂给了李九。
“如此多谢唐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