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甘棠从慈安宫里走了出来,她手脚冰冷,神情恍惚。
春杏和青禾见李甘棠面色很不好,急忙走过来扶她。
“姑娘。”
李甘棠失神,并未听见春杏叫她。青禾摇了摇李甘棠的手,低声道:“姑娘小心台阶。”
李甘棠这才反应了过来,她有气无力道:“回府吧。”
春杏低声道:“可是太后和您说什么了吗?”
李甘棠摇了摇头,开口道:“没什么,不过是聊了些家常。”
可是看着李甘棠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不像是没事。春杏,青禾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坐上回府的马车后,李甘棠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泪汹涌而出,她怎么能放弃师父传授给她的,自己苦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师父授她刀法武艺,是让她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而不是困在后宅里郁郁一生。但是太后说得对,她既不愿意放弃这些,那又凭什么要求谢群眼前富贵无极的生活呢。
听到了一切的周姑姑走到太后身边道:“太后娘娘您真是高明。奴婢现在才明白了您那日的话。这李甘棠最在意的无非两样,一是殿下,二是手里的刀。她在意瑞王,故而不忍瑞王放弃富贵尊荣,家人亲朋去陪她颠沛流离。她在意手里的刀剑,身上的武艺,故而不会困于后院郁郁一生。所以两全其美之法,便只有她独自离开。”
太后一派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勾唇一笑并未说什么,马车很快就到了瑞王府门前,李甘棠被扶着下了马车,然后又被扶着回了棠梨院,她神情恍惚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坐一会。”
春杏和青禾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李甘棠笑道:“我真的没事,太后娘娘找我也不过是闲话家常而已,你们不必担忧。”
春杏见状点了点头道:“奴婢们就在门外守着,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就直接喊我们。”
“好。”
李甘棠将挂在墙上的刀拔了下来,细细擦拭着,前两天师父来信说已下山,算日子后天应该就能到,师父曾说治疗江轻岳最多用五日时间。所以十日之后她就应该可以随师父一起离开这里了。
谢群今日是出京公干,他回来时天色已晚。得知太后请了李甘棠进宫,谢群心里一慌,急忙跑到了棠梨院。李甘棠正在与小丫鬟们一起插花,见她神色无异一切如常,谢群才放下了心。
“怎么这样急急忙忙的?”
谢群走到李甘棠身前,将她揽入怀中道:“听说母后今日召你入宫了?不知所为何事?有没有为难你?”
李甘棠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太后娘娘请我入宫,不过是与我闲话几句,没有为难我。你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要是让外人瞧见不得笑话。”
谢群闻言笑道:“我这是关心你,没想到你还打趣我。”
“哪有的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们二人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