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虎子妞妞后,谢群和李甘棠简单洗漱后也开始赶路了。
这里阡陌交错,四周都是农田,走了一段路后遇到了一位老人家赶着一辆拉草的牛车,老人家笑着打招呼道:“你们两个年轻人是去哪里啊?”
“打算去苏州。”
“怎么不走官道走了这里,怕是得多走好些路。”
“我们也没什么急事就是到处游走见见世面,不过这一路上的田园风光倒是不错。”
老人家笑呵呵地说道:“我要去前面的集市,也算顺路不如我用牛车拉你们一程吧。”
“那就多谢您了。”说罢谢群登着车辕利落地上了车,他刚想伸手拉李甘棠,却见李甘棠脚尖点地一跃而上,就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见他们两人坐稳了,老人便开始赶车了。牛车走的很慢,谢群干脆躺了下来,枕着双手看着天上的流云。
李甘棠盘腿坐好,从包袱里拿出那本《大侠李临羡慕》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本书她已经看了无数次,里面的情节早就是一清二楚了,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但是无事时她还是愿意再看一遍。
谢群扫了一眼书的封面道:“在看李临羡?”
李甘棠点了点头,眼睛却没有从书上面挪开,谢群继续道:“这位李大侠曾经被称为武林翘楚,剑道天骄,在十六年前江湖风头一时无两,看来你很喜欢他。”
“嗯,李大侠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我十分钦慕。”看完这一页。李甘棠放下手里的画本子:“李大侠曾经说过:“手持三尺长剑,斩尽世间妖邪。”这句话也是我的人生格言。”
“可江湖传言李临羡勾结容海教大行不义之事,为祸江湖,最后在断魂涯被击落,从此之后江湖再无李临羡。世人都传他已身死,现在就连他的师门天元山重华宗也对他闭口不提。”
“我看过关于他的所有正史野史总觉得像他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不会如此不堪。这其中定有隐情,而且有不少书中说他是被陷害的,况且也并没有人见过他的尸身,所以我从没觉得他已身死。你不也是这么认为吗?不然你也不会来这江湖上寻他。”
“所言不错,我也不信像他那样的绝世高手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李甘棠明亮的眼眸看着远处道:“当年李大侠和许余欢化名的许鱼一起行走江湖,被称为武林双子星。许余欢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和所有的来龙去脉,我此次下山就是要去见一见他,问明白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
“许余欢现在已经是容海教的教主了。想见他怕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问明真相。”
见他对江湖时事了解颇多,李甘棠问道:“能否给我讲讲现在的江湖时局。”
“自然,容海教也就是世人眼里的邪教刚开始只是收纳一些犯人的家属,有些犯人被放出来后也就加入了他们,渐渐的容海教日益壮大了起来,前任教主许光庆便想自立为王,称霸武林,带着容海教在江湖上无恶不作,搅得整个武林腥风血雨,不得安宁。故江湖人将容海教称作邪教。”
谢群顿了顿接着说道:“许光庆有一庶子,还未满十六就改换姓名独闯江湖,他天资极高,悟性极强,初入江湖便崭露头角,这位庶子就是许余欢,刚开始许光庆并不喜欢这个儿子,不知为何最后这容海教教主的位置却落在了他身上。”
“许余欢在江湖上结识了李临羡,两人互为知己,结伴同行一路上做了不少好事,但是李临羡最后被正道所不容背上了一世骂名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许余欢接手容海教后和他父亲的做法是背道而驰,他主张与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和睦相处,但是各门派都被容海教重创过,所以无论许余欢怎么示好,各门派都是避之不及。容海教内有人不满许余欢的作为,便叛出后自立门户成立了黑龙帮,这黑龙帮的行事作风与许光庆如出一辙,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烧杀抢掠,为祸武林,残杀各宗门弟子之事无一不做。”
“听说这黑龙帮的帮主叫郑龙,手下有东南西北四大护法,这四位护法的武功十分高强,在这江湖中嚣张的很,一些小门派根本不敢与之抗衡。”
“嗯,江湖恩怨数十年从未中断,想要在江湖中留名,就难免要趟这趟浑水。”
“现在武林诸派以重华为尊,长青门是最大的女子门派,剩下的沧云,单阳都是现在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
“嗯。”
“娃娃们,马上就到了。”
“好。”
等老人停稳车后,李甘棠利落的翻身下了车,谢群则是不疾不徐的款步走了下来,看这架势仿佛坐的不是拉草的牛车而是是宝马雕车。
谢群站稳后拿出几个铜板递给老人道:“老伯,这几个钱就当是车费了。”
老人忙摆手道:“你这也太客气了,不过是捎了你们一段罢了。”
见老人还在推拒,谢群道:“不是给您的,是给牛大哥的,它辛苦拉我们一程,今天回去您可要给他多吃些草才是,这些就当草料钱了。”
老人听后笑着把钱收了。看向李甘棠道:“你这丫头眼光不错,挑的这位小郎君倒是十分有趣。”
不等李甘棠开口,那老人便赶着牛车慢悠悠的继续走了。
谢群见状摸了摸鼻子道:“此去苏州我们要去寻一人。”
“谁?”
“顾南星。”
“是那位酒剑合一的顾南星?”
“对前些日子得到消息,他应该就在苏州。”
李甘棠听后点了点头。谢群接着说道:“当年李临羡与顾南星因酒相识,两人志趣相投,相见恨晚。曾一起醉卧梅岭整整三日,醒来后顾南星顿悟了威震一时的落梅剑法。”
李甘棠听得认真,见状谢群笑道:“顾大侠说不定能知道李大侠的下落,或是能提供些线索也说不定。”
两人傍晚的时候到了苏州城外,远远瞧见有一家酒馆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过去瞧瞧吧。”
“好。”
两人朝着那昏黄的灯光走去,推门而入,蜡烛的火光微微抖动了一下便平稳了下来,屋内比想象的明亮,也算宽敞,迎面放着的是许多的酒坛子,李甘棠转过头便看见左侧的躺椅上躺着一个胡子黝黑中年男人,这人手里还握着个酒壶,看不出是睡还是醒。
不等他们开口,那人便掀开眼皮道:“想买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