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袁蹇硕和张衡面露慌张,立刻跪了下来。
“怎么?我可是没有人来行刑,只好求助陛下了。”羊献容还略微轻笑了一声。
“可以,这里打也是可以的。”刘聪还挺高兴的,撸起了自己的衣袖,“我早就想打一顿你身边的这些人了,一个个的太傻了。”
“嗯,打吧。”羊献容也微微一笑,“打完了,记得给他们一些医药费,然后你带走吧,日后就都做你的亲随,效忠于你。”
“他们肯么?”刘聪挑了挑眉。
“有什么不肯的?”
“刚才不是还觉得不可以么?说什么一辈子都要跟着你。”很明显,刘聪一直跟在羊献容的身边,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打一顿就听话了。”羊献容低头看着袁蹇硕,低声说道,“我没有力量保护你们了,甚至没有办法保护我自己。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陛下去平阳了。”
“怎么会这样?”袁蹇硕的脑子没转过来,张衡也抬着头惊讶地看着她,“他不是说让咱们走么?”
“你走得了么?”羊献容反问他,“你回家种地,在灵山寺出家……最终不是又回到了这里?你说要跟着我一辈子的,那么我现在也只能跟着他们走了,明白么?”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司马静已经从兰香和翠喜当年住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泪流满面地朝着羊献容喊道:“娘亲啊!”
司马静满脸的慌张,她身后是被捆绑住的绿竹以及芫娘。
“莫怕,娘在这里。”羊献容半蹲下身子,张开双臂抱住了司马静,“没事的。”
“娘亲,他们……把大舅父抓起来了,好多人……”司马静吓得都说不出完整的话。
“可有杀人?”羊献容最关心的是这个。
“这个……没看到。但是曹统受伤了,被砍到了肩膀上……”
“很严重么?”
“破了,流血了,但他说还好……”此时羊献容才注意到司马静的身上全是血,急急地摩挲着她小小的身体,“你可有受伤?”
“没有,这是曹统的血。”司马静明显也很害怕,那神情竟然像当年司马衷说话的样子,“那是嵇绍嵇侍中的血啊!”
“陛下,为何要出尔反尔?”羊献容抬头看着刘聪。
“只是觉得……”刘聪忽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忽然发现,羊献容和羊献怜长得的确很像,但羊献容即便是生气了,眼中的光芒是晶亮的,而羊献怜的目光却是略微阴狠和晦暗不清。“只是想知道……只是想……”
“你答应过让我兄长和女儿走的,他们会回到泰安郡,老老实实生活,不会参与任何事情。你怎么能反悔呢?”羊献容皱着眉头。
“因为……”刘聪又抿了抿嘴角,看着这么多人,还是没说出来。“这事情,我和你单说。反正,现在我不能放他们走。除非你可以留下来。”
“我就知道。”羊献容叹了口气,“大晋的帝后都死了,下一个就应该是我的。可否赐我一丈白绫或是一杯毒酒,也别让我在孩子面前走……给我最后的尊严可好?”
“女郎啊!”
“娘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