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能下毒么?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有人证物证都指向了她,并且原因也很简单,当时的族长想将她许配给同城的另一个富庶人家做曾孙媳妇,而小女孩恰好和这个曾孙曾经动过手打过架。她气得三天没吃饭,然后从下人房中翻找出了老鼠药,放到了酒碗里……族长被毒死了。
族人自然是不乐意了,要求宗族里来审判她。
就在宗族大会的前夜,这个小女孩自挂在正屋的房梁之上。
“她有多高?自己能够爬得上这么高的房梁?”此时的司马越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正屋房间,看着足足有两人高的雕花横梁计算着。
“还是王爷聪明。”奴仆甲回答道,“当时大家已经慌了,想都没想就觉得这孩子畏罪自杀,事情也就此了断了。但是,后来大家才琢磨过来,这事情蹊跷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对呀,这必然是有问题的。”司马越皱着眉头又看了看房梁,年久失修,那上面全是浮土。
“后来才发现,是族里的一位叔父辈的人……哎,这事情说起来也是挺复杂的。”这一次,族长都觉得张口困难了一些。
原来这个小女孩的父亲是个正房嫡出的唯一孙子,但偏生是个傻子,还娶了个极漂亮的小媳妇。叔父辈的这个人眼馋正房的钱财,又看着这个小媳妇心生欢喜,就想着自己若是毒死了这个傻子,不仅能够得到了正房的家产,半夜说不准还能够溜进漂亮小媳妇的房里做些事情。
越想越开心,就利用小女孩的倔脾气,悄悄指引了她做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只是,在最后时刻,他也没想到傻孙子没死,却意外毒死了族长。为了怕自己的行事暴露,他就趁夜将这个小女孩弄死了,又造成了自杀的假象。
而伺候的数年间,一到夜半时分,正屋前后就总会所有若无的有些细微的哭泣之声,像是在控诉自己的委屈,搞得项家的人都不太敢住在这里。直到司马越来了,说要征用这里作为自己的临时驻扎地。因为是王爷的身份,自然也是要住在正堂正屋,项家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当然了,过了这么多年,当事者早都已经死了,知道此事的人也都是以讹传讹,说得并不完整了。
“原来是这样,后半夜就没有声音了,本王睡得极其好。”司马越虽然觉得有些膈应,但还是不信邪。
“那是王爷的阳气重呀。”奴仆乙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王爷英明神武,自是与我们不同的。被毒死的那个人也不敢出来找王爷闹事的。”
这句马匹拍得很是及时,司马越心情变得极好。但听到了“毒死”两个字,他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
到了半夜时分,他更是要烦死了。
因为哭声又起了,若有若无,时断时续。昨晚睡多了,今夜怎么都睡不着,就听着这个哭声环绕在整间屋子周围,听得心烦意乱。他起身让自己的贴身侍卫们将房间前后全都查找了一番,也没有见到半分人影。
闻讯而来的项家族长一脸黑地说:“就是这孩子的鬼魂回来日日闹腾,要不王爷搬到偏院去吧。毕竟,这间大屋之前都是给皇帝准备的。”
这句话一出,司马越气得扔了茶碗,“本王不配住在这里么?”
“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王爷还是搬到别院吧,之前的那些皇族和王公大臣也都是在住别院的。”项家族长又直接说了出来,气得司马越又扔了一个茶壶。
到了夜晚,哭声没有停止,还因为下大雨时,狂风吹开了窗户和大门,在影影绰绰的光影之中,竟然有一道黑影在院子里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