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抬着头,看向了羊献容,“奴婢们自小也是跟在皇上身边的,今日不能殉葬,那就还要再为他做些事情的,不能让张总管一个人去冒险,更何况他的腿伤也并未痊愈,身边总是要有人跟着的。”
大吉也说道“我们陪着张总管一起去,可好?”
“也没有那么着急吧。”羊献容轻轻笑了出来,“这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并且,我之前可也和皇上说过的,他的仇报起来有点复杂,时间也会长一些。你们呀,先踏踏实实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养养身体。”
“不趁热打铁?”张度问道,“司马越刚刚看到我的时候,以为是皇上活过来了,那副样子真的是见鬼一般的惊恐……”
“那又如何?我们先等一等。”羊献容问道,“我站得远,没看特别清楚。司马越有要救嵇飞燕的动作么?”
“没有,他伸手去拉了小儿子一把,但是被火烧了手就立刻缩了回去。”张度摇头,“这种人,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真的是,我还怕她惊扰了皇上呢。”大喜也扁了扁嘴,“幸好翻下去就是十八层地狱,可以死得透一些。”
“老奴有钱。”张度不肯要。
“司马越的儿子都是蠢货,不足为惧。”
“好!”
“假的他能够看出来,就把真的给他,咱们留着也没用。我也不会去挖始皇帝的陵墓,或许挖了的话,也会掉下十八层的机关呢。”羊献容没有收那块丝绢,“您留着吧,我为了描摹那几个字,也是眼睛都坏了。”
“我倒是觉得您现在将腿伤再养一养,咱们看看司马越什么反应。”羊献容攥了攥拳,“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很庞大,新皇司马炽也没有站稳脚跟,我们只能等机会。之后,我想让秦朝歌找几个脸生的侍卫跟着您找机会进司马越的住处……嘿嘿,每天晚上去,必要的时候,让许鹤年帮您……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多没意思,不如一点点折磨他,令他真正的心神俱裂才好。”
“一切都听皇后娘娘安排。”这四个人又齐齐跪了下来。
“为何不让老奴将司马越也拉进去?”
“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羊献容冷笑了一声。“再说了,他若是进去没出来,他那些下属还不把大墓的门刨开,又要彻底地大闹一场了。他们那么多人,咱们可管不了,也对付不了。但嵇飞燕就不同了,不过是个妾室,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司马越不闹腾,其他人在那个正王妃的统辖下,也不会为了一个嵇飞燕去挖墓的。再说了,许真人给咱们坐镇,那群人也不敢为了这样一个妾室去大动干戈,没必要也不值得。如若惊扰了皇上,大不敬之罪,嘿嘿,多不好,先吓一吓,至少让他病个十天半个月。”
“嗯,那你们就更不能现在过去,还是要等一等。并且,若是司马越真的反应过来,或者说是他的儿子们凑在一起对付咱们,也是极为危险的。”
“行了,这事情也需要张总管费心费力再具体谋划一下的,您再多吃一点,身形就与皇上更像了一些。皇上的那些衣服我也都留着呢……只可惜了他生辰的那件新衣让司马越弄脏了。”
“行吧。”张度竟然笑了,这也是自司马衷死后他第一次展露轻松的神情。“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想问您的。”
“这事情做完,您们就来找我。”羊献容想了想,让翠喜去拿了自己床头的一个布包,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拇指大小的金豆子,“这是大皇姐之前留给我的,她那些华服的金丝线变卖了一些换成了金豆子,一部分质量好的我还收着呢。你们先拿了这些去……必须收下,因为这事情说不准要好几年,一定会用钱的。”
“死了多好,司马越也就不纠结了。”羊献容又嘿嘿笑了起来,“稍后我还是会把《帝皇书》给司马越的,并且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的几个儿子,这不就更热闹了么。”
“皇后娘娘不要《帝皇书》了么?”张度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黄色丝绢,“将这个假的给他吧。”
“那您这么想吧,金镛城我未必也能待很久,肯定会有人来翻找我手中的银钱,您若是带出去一部分藏起来了,日后也是我的备用金对不对?”羊献容也真是苦口婆心,费尽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