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而后,大唐军中,房俊将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即便是当年率军突袭突厥牙帐的“军神”李靖,在声势以及功勋之上,亦要稍逊一头。各方势力将会先后依附,用不了多久,房俊便能够成为军中陡然崛起的一股势力,且拥有着强大的话语权。
尤为重要的是,这一仗使得火器大放光彩,以开天辟地的姿态改写战争的模式,使得许多有见识的大人物们都认识到火器的重要。
然而直至目前为止,大唐所有火器的研发、制造、改良,全部在房俊操控之中,旁人根本无法解除到其核心的机密。
可以说,眼下房俊大势已成,已然从一个宠臣、重臣,进化成为一方豪雄,拥有了在朝堂之上可以与一众大佬分庭抗礼的资本,其震古烁今的绝世武勋,使之成为军方的一个标杆,无数军卒将校对其充满敬仰与崇拜,简直成为所有大唐军人的一天标杆,再加上对于火器的掌控,即便是皇帝想要打压,都要三思才行。
否则极易引起军方的动荡。
这等情形之下,太子的地位自然愈发稳若泰山,轻易不可撼动。
李承乾自从母亲文德皇后去世之后,从未有如今这般心底泰然高枕无忧……
夫妻本位一体,太子妃苏氏看着愈发稳重而煜煜生辉的太子殿下,自然满心欢喜,眼里流淌着的都是浓浓的喜悦与安乐。
不过作为太子的正妃,她不需要锦上添花以讨欢心,只需时刻敦促,以尽本分。
“外间如今传言,说是父皇宠爱晋王,等到房二郎直捣龙城之日,便会大赦天下,同时赦免晋王的圈禁之刑……晋王固然是个聪慧老实的孩子,但是赵国公那些人恐怕不会甘心眼看着殿下继续稳坐储君之位,说不得便会利用父皇溺爱晋王的心理,从中作梗,平生变数……”
寝宫之内,红烛高燃。
夫妻两个敦伦之后,太子妃忍着浑身酥麻乏力,在李承乾耳边低声提醒。
李承乾仰躺着,手在妻子滑腻的后背轻轻婆娑着,闻言略微蹙眉,道:“这话从哪里听来的?搬弄口舌,挑拨离间,当诛!”
太子妃娇躯轻轻一颤,旋即柔声道:“是妾身自己心中所想,非是旁人蛊惑,殿下休要动怒……”
“哎——”
李承乾叹息一声,缓缓说道:“说实话,这个储君的位置,孤真心不想坐。往后当上了皇帝,孤也担心做不好。兄弟之中,青雀才华横溢心思跳脱,稚奴心性纯良开朗活泼,其实都比孤更适合做这个储君,若非孤深明这个位置但凡退却便难得善终,更要为你和子女们着想,说不得当真心一横辞去储君之位……”
说到此处,他用手将妻子贴在自己胸前的俏脸捧起来,四目相对,沉声说道:“这个天下,是父皇舍弃了名声才打拼下来的,他若是不给我,那我绝无怨言……但是,只要父皇一日未废黜孤的储君之位,孤便会尽心竭力的捍卫自己的地位!以往,每每遇到难事,孤便会自暴自弃,不管他洪水滔天,但是如今,孤才算是明白,身为储君也好,身为皇帝也罢,绝非一个人的安危荣辱,那些跟随孤的大臣们,你们这些的孤的至亲之人,都会因为孤的所作所为影响到前途,甚至事关生死……孤想你保证,从今而后,无论是谁想要夺去这个储君之位,孤都绝对不会轻言放弃,定然会坚持到底!再也不会让你们这些关心这股的人,如前些年那般日夜担忧朝不保夕!”
“殿下!”
太子妃感动莫名,这简直就是能够从李承乾口中听到的最好的情话,还有什么是比一个男人拼尽全力去保护更幸福的事情?
这句话就像是世间最好的情药,自然会引发一场极力逢迎的战争。
只是风浪之中奋力冲刺的李承乾,却是双目黯然,心有旁骛。
难不成,父子相残、兄弟阋墙这等人伦惨剧,乃是李唐皇族绕不过去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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