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浓雾弥漫的清晨,联军战士再一次在潮湿的环境中苏醒。
没有烤火而席地而睡实在难受,没有吃上一顿热饭就更令人难受了。
雷格拉夫的老兵已经鲜有经历这种折腾,好在他麾下的一千五百米矛手,他们出身农民,平日里就在于恶劣环境做斗争,囫囵睡上一觉不算什么。
贝孔拍拍有些昏沉的脑袋,他在雾气中集合自己的兄弟们。
众安茹骑士陆续爬起来,每个人再集合自己的扈从,就地互相帮忙穿戴锁子甲与头盔。
贝孔的锁子甲被狠狠束紧,又蹦蹦跳跳一番,弄得浑身叮当响。
“很好,就这样准备就绪,我的宝剑终于该砍杀了。”他自言自语一番,马上究极自己的人尽快集合。
遂当晨雾渐渐散去,第一缕阳光在雾气里形成无数帘幕,整个世界一个刚刚的潮湿,温暖感令人舒适。
夜里不让大肆点燃篝火,现在天亮了,所有掩饰大军存在的举措现在都将告一段落。
在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被限制的篝火开始大规模扩燃。
陶瓮里倒入大量麦子,要煮得沸腾好需要一定的时间。想到这个废弃的大村未来的用处已经很有限,它完全可以作为联军后续运输队的中继点,却不需要它非常巨大。
一些民房、木棚干脆被拆毁,拆下的干燥木料再被劈砍一番作为优质木柴。
这一宿雷格拉夫睡得很浅,苏醒之后的他在户外又蹦又跳,耳
畔尽是战士们的聒噪,再瞧一眼太阳,旋即开始清晨视察。
很快,仅着便装的他就看到了一大群正忙着于集结的骑兵。
“贝孔,你们很快嘛……”心头一震窃喜,雷格拉夫马上钻回他的指挥所。
待他再度现身时已经换了一身得体衣服,又带上一批随从,决定最后送送亟待行动的骑兵们。
二百余重骑兵集合,大量步兵正在帮助这些战士做最后准备。
尤其是南特重骑兵,即便他们仅有一百名,因为甚至上臂都有锁子甲保护,他们的甲衣被擦拭得非常光滑整洁,正在朝阳下泛着圣洁金光,令人感觉神圣又强大。
雷格拉夫踏着大步走来,他走近贝孔,示意部下不必下马行礼。
他抬起头眯着眼赞誉起来:“今天我们出发得早,蒙塔日一定一战即克。期待你们迅速胜利。”
“感谢大王的器重。您还是多与威伯特大人说说话,他的重骑兵会是此战的最先锋。”
“话是这个理。不过,你是我的封臣。奋勇杀敌,也注意千万别受伤。”
“遵命。”贝孔敲打一下胸膛,他又轻轻问道:“我们获胜之后,当地的守军怎么办?”
雷格拉夫本想说杀无赦的,他转念一想:“干脆这样,凡是抵抗的和逃跑的,全部杀死。不抵抗与决定投降者,饶命。”
“听说当地还有一个蒙塔日骑士。他怎么办?也是饶命?”贝孔再问。
“还是这么办,但愿那家伙是
聪明人。”
贝孔深深点头,又狠狠敲打一下胸口锁子甲。“我明白了,您的主力傍晚抵达时,会看到我们已经高扬旗帜。”
接着,雷格拉夫又与威伯特浅谈一番。
所有战马已经饲喂了大量麦子,亟待出发的骑兵也都吃了一碗新煮好的热腾腾麦粥。
人与马精力旺盛,全体披甲的二百余重骑兵开始行动。
联军驻扎的大村庄距离蒙塔日市镇有近二十公里的旅途,倘若战马在狂野前进,马蹄踏足疯长的青草,全队快步行动,战马的负荷很大。
现在全队在坑坑洼洼的土路前进,就算驮着各自的披甲主人,战马也不会觉得很累。
每一匹马快步走,他们迎着朝阳进军。战士肩扛骑枪腰悬佩剑,也有不少战士带着一张刚刚上弦的短木弓,以及箭矢若干。
战士们一路无言,他们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对此次突袭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蒙塔日骑士对不断逼近的死亡完全不知情。
才奉大主教命令接收海量难民,为了迎接这群家伙,可是把守军累得不轻。
终于,所有难民看似都已经过河,后续是否还有更多的难民?他们一定有,再根据大主教的命令,蒙塔日木桥一定要为他们开放。
木桥一侧设有木门,桥上还刻意摆上一些障碍物。木门上有一把青铜锁,它始终紧闭,除非难民聚集到了一定数量。
蒙塔日骑士此举并非防御军队袭击,凡是过境
的奥尔良村民必须接受检查,有了这些障碍,村民才愿意老老实实聚在一起,再由木桥另一侧的大门阻挡,不得不保持镇定接受蒙塔日守军的一切安排。
前些日子,骑士安德鲁森被折腾得焦头烂额,他终于得了清净,他的扈从军队也终于能安心躺下来。
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待在桥梁处照例盯梢的尽是一些老家伙,一批骑兵轻装出发,照例在卢万河的东岸巡逻。
因为两个伯国早有约定,安德鲁斯谨小慎微,为了避免给奥尔良日后算账的借口,他的军队才不会越过卢万河行动。
哪怕自己是欧塞尔伯爵的部下,最大的问题是,只要边境出了大问题,奥尔良日后愤怒了,最先遭殃的必定是自己的骑士领。
也多亏了大主教下达命令,他才敢于让难民入境。
突然间,西部的林子里突然钻出大量的骑马者。
看呐!那些家伙身体在发光。
不!那是一群披甲的骑士,所谓发光是锁子甲剧烈反光。
大吃一惊的桥头盯梢人吓得撒腿就跑,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到旁边的蒙塔日堡垒下,扯着嗓子大喊有敌袭。
很快,震惊中的骑士安德鲁斯,他踉踉跄跄爬上堡垒木城墙,一瞬间便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
“敌人?这是奥尔良的军队?他们居然……”
安德鲁斯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的部下更是完全没有做好迎接神秘敌人突袭的准备。
另一方面,二百余名
重骑兵可谓拍马杀到,他们刚刚穿越最后一片小树林,走入开阔地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河沟与一座堡垒。
贝孔本以为行动回非常迅速,怎料敌人居然给木桥也修了一座门。
“大哥,怎么办?”一位随行的骑士在颠簸中急忙问道,这兄弟的问询也是大家的意思。
贝孔咬咬牙:“硬冲!就让战马把那该死的木门撞开!”
“可是,这么做太危险了吧。”
“不危险!天使会保佑我们成功。”贝孔也不知天使如何一定会帮自己,他决定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