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约塔兰人手里怎么会有丹麦奴隶,但对于骑兵的强势突袭大获成功,带路的丹麦奴隶立了大功。
骑兵载着被捆着双手的奴隶奔入战场,骑兵队冲破森林的同时,那奴隶被直接抛下。
他可以就地跑路,却错愕于眼前的杀戮景象,如痴呆一般站在当场。北方的瑞典人和罗斯人,他们驯服了马,如同传说中法兰克人般战斗?他无法理解。
骑兵如风卷残云般解决了这个村子,他们见追击逃亡渔民船只无效,便在岸上清理战场。骑兵在尸体遍地的战场游走,是不是用骑枪戳杀倒毙的人。
不少骑兵下了马,他们把背负的圆盾带在左臂,拔出自己的泛着寒光的剑,以最传统的战士模样进入一间间棚舍长屋搜查。
不久,一批女人被拽着头发揪出来。期间他们也遭到藏起来的人反击,当有同伴受伏击受伤,回击的便是野蛮杀戮。
到现在为止阿里克对战况还是满意,只可惜还是有一些人跑了。
他下了马,面对菲斯克拔剑对着湖面:“你瞧!有些家伙还是逃走了。我让你追击,你的行动呢?”
“有什么好说我的?大哥,你还指望我们的骑兵在湖面上跑?那是一群懦夫,他们逃跑的决心远强于战斗,依我看就让他们见鬼去吧!还是看看我们的战果。”
阿里克悻悻然:“也罢。看起来是我们夺得首胜。”
有五十多名女子被揪了出来,她们只是知晓自己的村庄遭到可怕袭击,究其原因一瞧不通,她们甚至不知道袭击者的身份。
她们都看到了,骑着怪物的人都说着自己听得懂的诺斯语,却以暴力手段杀死了自己的亲朋。
女人拉扯着自己的幼儿和襁褓里的孩子,连同孩子算在内,俘虏多达八十人。
俘虏几乎都是女人,只因那些面露复仇模样的人都被杀死,即便是七八岁的男孩,当他们若拥有了复仇心便真的会复仇,这一点年轻的罗斯骑兵非常清楚。不少骑兵战士也才十七八岁,最是血气方刚心性鲁莽,那悲愤的眼神引得骑兵暴怒,接着便是落实国王斩尽杀绝的策略。
要用一次惨烈的杀戮血祭奥丁,要让约塔兰人吃痛,要给瑞典同盟军们展示罗斯军队的狠辣。
现在屠刀可以收手了,剩下的俘虏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阿里克召集骑兵们,看看这些重新上马的崽子们,初经战阵接受了敌人鲜血的“祭祀”已然成为真正的战士。他们固然有着复杂的表情,有些人看起来受了伤,衣服上多了敌人的血迹,他们的确成长了可靠了。
“你们打赢了第一仗!”他高举着钢剑大声嚷嚷,接着剑锋直指坐在地上的俘虏:“现在!你们可以享受这些战利品!挑选你们心怡的女人,她们就是你的!”
阿里克并非胡言乱语,骑兵劫掠带走俘虏做奴隶,这是国王留里克在战前就鼓动的,可事情真得摆在面前,骑兵战士反倒纷纷谨慎。
菲斯克策马走来,询问:“我们只是取得第一胜,谁能保证敌人不突然反击。现在如此……真的好吗?”
“你怂了?!”阿里克的反问极为大声,须臾又带着戏谑口气嚷嚷:“菲斯克!你的三个妻妾都是战场掳走的俘虏,她们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给你生孩子,老老实实听你的话?你现在有何担心的?”
菲斯克当面笑了笑,这些话语谈不上冒犯,甚至是来自老大哥的赞赏。他没有多想,再看看这片湖泽除了这个村落空旷极了,附近还有敌人吗?
“那就安排兄弟们掠夺战利品吧!我们在这里逗留一天。”
遂在女人的尖叫声中,菲斯克下令骑兵们遵照老大哥阿里克的决意,骑兵们可以疯抢俘虏。但是一套原则必须贯彻落实,便是一个男人夺了女俘后就归为自己的奴隶,若是女俘还带着襁褓的孩子,那么连婴儿一并作为奴隶。
“奴隶”有一个潜台词,按照罗斯军队不成文的规矩,士兵掳到奴隶就要保证其安全,要给予食物和衣物保暖,等到战争结束后带着奴隶回老家,再基于过去罗斯很缺乏人口的缘由,生了孩子就给予奴隶妻妾的名号,最终收编到罗斯阵营里。
恰是这个原则,那些年轻的女俘被疯抢,上了年龄的无人问津。
胜利者的征服欲被大大满足,尤其是骑兵中的斯拉夫农庄博雅尔贵族的儿子,昔日他们迫于压力被扭送来给国王做骑兵,而今突然体验到做骑兵的美妙。
一个住在伊尔门湖畔的斯拉夫人,虽是本土贵族原本也是一辈子和种麦子打交道,最后娶个本地媳妇儿过完平平淡淡一生。
如今情况完全变了,自己一个斯拉夫人,居然掳到一个金发的瓦良格女人做奴隶。
这种事真是给家族大大长脸!
除此外,骑兵撤离掠夺了村庄贮存的物资,搜到的少量麦子质量看起来不好,索性都饲喂给战马。
他们搜到了不少鱼肉干,仔细一瞧清一色多刺的欧鲈,好在渔民很讲究地将鱼的脊骨剃掉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令人振奋的战利品,便是搜到的一些银币、铜币,可惜数量并不多。
整个渔村透露着贫穷,若非掳到一些年轻女子,骑兵们会觉得自己的胜利毫无乐趣。
有的人做了奴隶,有的奴隶却恢复了自由。
那个被捆着手的丹麦奴隶被割断了束缚,他甚至成了宾客,被拉到罗斯将领们所在的篝火摊。
缴获的陶瓮熬煮燕麦,再撒一把盐,放进一块干酪,最后的成品就是极为鲜美的战地食品。
讲义气的阿里克不得不感谢这个丹麦家伙的正确带路,干脆亲自盛了一木碗的煮燕麦递了过去。
“吃吧!我们按照约定给了你自由,这碗饭是奖励。”
且看这丹麦人落泪如黄豆,捧起碗后大快朵颐。
时间已是傍晚,罗斯骑兵已经休整了一个下午。他们的确松懈了,基本的防务自然也有。战士们甲衣不离身,机警地关注周遭的情况,也安排了一些斥候在营地外布置岗哨,若是发现约塔兰人反扑就立刻吹响号角,骑兵届时立刻上马利用机动性暂避锋芒。
直到现在都没有敌情,战士也就继续大口吃燕麦食烤鱼,并继续玩弄着自己的俘虏。
丹麦人吃得舒坦,他双手双脚是自由,至于未来当如何,他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
阿里克又问:“你现在自由了,你可以自行离开。不过你应该已经举目无亲,现在又当如何?我们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我懂!”丹麦人立刻答之极为果断:“我加入你们。若是不嫌弃,我给你们卖命。”
“做佣兵?”
“对!就是佣兵。”
“正合我意。我们罗斯接受任何愿意为罗斯效命的战士。”
“那就给我剑与盾,若是你们要继续进攻约塔兰人,我一定会参战。”
阿里克甚是满意,有递过去一支烤鱼:“你给他们做奴隶看起来也没跟着这群穷鬼过上好日子,我们罗斯人则不然。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能厮杀,倒是你知晓的情报对我们很有利。你……叫什么名字?”
“博利·纳多松。”
一个很一般的名字。
“好吧博利。”阿里克道:“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人了!你所不知道的是,来自北方的一万大军即将进入约塔兰,我们只是国王军队的先头部队。我们是罗斯王国,在王国军中也有不少丹麦佣兵,你并不孤独。我乃阿里克,双剑阿里克。现在告诉我这附近是否还有约塔兰人村庄,是否有着他们的庞大据点?”
“这……是有的。”
于是乎,摇身一变成了佣兵的丹麦人博利,提及了他所知道的附近还存在的两个渔村,以及他所知道了约塔兰人在这片湖泊上的大据点——维辛格瑟(visingsoe)堡垒。
博利说了很多,本是饶有兴致倾听这家伙讲述自己经历的阿里克,以及在场的菲斯克,还有一批骑兵下级军官,纷纷严肃地绷起了脸。
罗斯人和瑞典人对南部约塔兰地区的局势简直一无所知,过去所获悉的消息都是严重失真的只言片语。
倒是有一点大家完全不意外,约塔兰人并非软弱,他们躲在南部高地似乎过着自己的日子,绝非完全对外隔绝。丹麦部族知晓他们,便聚众偷袭哥德堡劫掠,同时约塔兰人也从哥德堡出发,去日德兰半岛偷袭丹麦人。
一来二去总有人互相被掠为奴,这个博利·纳多松就是这样流落到约塔兰腹地的。
渔民把他当牲畜使唤,突然侵入的罗斯人现在视他为战士。博利被禁锢的战士之心死灰复燃,他现在谈不上对约塔兰人复仇,既然北方罗斯王国联合瑞典人大举南下,一万大军杀来,约塔兰人绝对顶不住,那么自己在这场大战里贡献多少,决定自己投奔罗斯后能得到多少好处。
维特恩湖非常巨大,处在湖泊之北的三个村庄碍于湖畔陡峭悬崖,只能彼此保持割裂状态。三个村庄更是距离南方湖中岛路途遥远,所谓一条长船从北岸划到南边岛屿维辛格瑟,需要整个一个白天的航行。
既然尚有两个村落亟待征服,在坐的将领们互相看看,态度达成绝对统一。
阿里克和菲斯克确定,明早骑兵载运着俘虏杀奔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