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风做了一通吩咐后,重新回到汪夫人的屋子,坐到床边守着母亲。
一个时辰后,朱老太爷来到汪夫人的院子。
朱景风接到禀报后,从里间出来,抬头看到匆匆而来的朱老太爷。
朱老太爷边抬脚跨门槛,边责问道“乐哥儿,你怎么一回来就将你太婆与晴儿关进祠堂了你是什么时候到府里的老夫怎么一点信也没收到”
朱景风没有直接回朱老太爷的话,先朝朱老太爷拱手作揖,压低声音道“翁翁好,母亲刚刚睡下,咱们在这儿说话会影响母亲休息,翁翁随孙儿到厢房吧。”
说着,朱景风先一步朝屋外走,朱老太爷冷哼一声,只得跟在朱景风的身后往厢房去。
进到厢房,朱景风朝朱老太爷欠身道“翁翁请坐”
朱老太爷走到上首坐了下来。
朱景风伸手挪了椅子,坐到朱老太爷下首。
朱老太爷追问道“好好的,怎么回京了我听你父亲说,你这一任至关重要,这一任若是得了卓异,下一任可能再连跳两级以上。”
朱景风现今为杭城通判,为从五品,上一任的卓异,让他从七品知县到从五品的通判,算是连跳三级。
若是再升两级,那他就在四品,放眼武朝,像他这般年纪就位居四品的,简直是绝无仅有。
朱老太爷盼着老朱家能出入阁拜相的重臣,从此摘去商贾人家的帽子,成为真正的乔木世家。
朱景风按捺住心底的火气,淡淡的说道,“孙儿的前程重要,可孝道更重要。阿娘病倒榻上,孙儿该侍于榻前。”
朱老太爷吹胡子瞪眼拉起脸来说道“胡闹人食五谷,哪有不生病的况且,你阿娘又不只有你一个孩子,巴巴的指着你回来伺疾
你阿娘病下这些日子,晴儿白天黑夜的伺于榻前。
景林,景琛学堂里有假就会回到府中,伺候在你阿娘左右。
乐哥儿,你是族里这一辈中最有前途的,将来,你要支撑朱氏满族的,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呀。
更何况,自古忠孝难两全,你在外任,不能家里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急吼吼的往家赶。
你阿娘也是,一点小灾小痛的,就让你回来。
之前,我还当她是识大体的。我都下了令,这事不用告知你,她还背着我给你去信。真是吃不得半点苦的内宅妇人。”
朱景风面无表情的听着朱老太爷深明大义的一番说教,从始至终,面无波澜,看不出一丝情绪。
朱老太爷见他闷不作声,刚想接着劝教,朱景风开口说道“翁翁别冤枉阿娘,阿娘并没给孙儿去信。”
朱老太爷冷哼一声道“你别为她掩护,若不是她背着我给你去信,这个家谁会给你去信”
朱景风一阵心寒,面无波澜的说道“孙儿用不着诓您,是晋王给孙儿去的信。晋王信里说母亲病危,要孙儿赶紧回来。孙儿接到信后日夜兼程的往回赶。”
朱老太爷听了朱景风的话,脸色比之前更凝重,“原来是这样,乐哥儿,翁翁告诉你,你千万别跟晋王牵扯太多。”
朱景风诧异的看着朱老太爷,满脸疑惑的问道“翁翁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