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眼睛微微眯起,秦老太太就这么消停了?
不会,以老太太争强好胜的性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看来,黄老夫人是许了她安心的诺言,她才会这般听话,她在等机会,让她痛快淋漓的机会。
小长房一家是她的肉中刺,拔了肉中刺,她才会痛快。
白如月转念一想,便想到春闱之事。看来,今年春闱定会重演上一世的戏码。
知道了父亲的决定,白如月一身轻松。
转头柳崇阳说道:“师傅,让人盯紧老太太。她能安身下来,那是最好,我们趁机好好把心思放在生意上,当务之急,抓紧赚银子,需要银子的地方太多了。
要想成事,一得有用不完的银子,二得有忠心耿耿的人手。当然,还得有足够足够的聪明才智。”
柳崇阳点头道:“好,生意上,姑娘怎么说,在下就怎么做。
人手上,忠心耿耿的,得慢慢看,慢慢养,这个急不来,不过,在下保证,在下对姑娘定是忠心不二的。
至于聪明才智,有姑娘在,有老爷在,那便足够了。
姑娘说得对,咱们刚到京城,底子太薄,当务之急,得挣银子。”
转眼进到二月里,因白振天要参加春闱,二月里便没有再去候府上课。
二月初六这天,白振天骑马去候府给吴明远哥儿几个布置功课。
从候府回沁园时,白振天所骑的马在街上受惊狂奔起来,连连撞到五人,他自己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阮大赶过来时,白振天已经昏厥过去,吓得阮大抱着他痛哭。
围观的人提醒道:“你别只顾着哭,你得赶紧把你家老爷送医馆去。”
阮大这才反应过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阮大把白振天抬到就近的医馆,又差人回沁园报信。
赵群芳接到信后,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带着一家人赶到医馆。
家人赶到时,白振天已经醒过来,不过,右腿给摔折了。
张老太太长长的叹口气,“唉,振天你这运道,真是......唉,怎么说呢?眼看后天就要进龙门了,你却......唉!”
张老太太连连的叹气,这么有才的女婿,却一次次的错过科考。
大夫见老太太连连叹气,安慰道:“这已经不幸中的大幸了,腿折了。养一年半载的就好了,好在没有伤到性命。至于科考,错过了今年,三年后再来吧。”
张老太太心痛的抹泪道:“这一次算起,他已经错过三次,三三得九,九年,人生有几个九年呀?这时运怎么背成这样?”
白振天自嘲道:“母亲别难过了,科考和振天有仇呢,一次次的,遇上科考就犯事。这是振天的命。”
张太太听女婿这么说,又怕他伤心难过,反过来劝道:“行了,行了,你也别难过了。如大夫所说,没有伤到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们知足了。”
白如月站在父亲身边,满眼心痛的看着躺在榻上的父亲,世人都以为是场意外,唯有她知道,父亲是故意的。
看着父亲肿得老高的右腿,白如月心里一阵酸涩。
白振天伸手握了握白如月的小手,安慰道:“月儿乖,爹爹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白振天越安慰,白如月心里的越难受,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