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表示确实存在,“我们了解过一些信息,有些民工并没有回家,不知道哪儿去了。举一个例子,我们刚过来采访的时候,碰到一个江南民工,当时我们与当地派出所联系了,说了情况,三江省这边就把这个人送走了。但是过么这十天半月的,江南的派出所就问我们,这个人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回家?但是,我们回头向这边警方求证,这个人在我们联系的第二天就已经被送走了。问题是,现在不知人在哪里。”
曾家辉沉吟起来了,送人环节出错了吗?按道理来说三江的警方把他送走,他们有这个义务把他送回原籍吗?这个不太清楚。或者说原籍的警方有没有义务来接呢?这个也应该属于解救出来后警方按照流动人口的管理办法进行操作,虽然这不是调查组应该管的事,但也是具体问题之一。这些问题,其实曾家辉早就想过,比如那些解救出来的残障人士,他们最多是被送上什么车,至于他们上车以后具体到什么地方,自己不一定知道,那些回家的人员估计自己说的地方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家,因为他们智力有障碍。
当地警方倒是说过,有些人联系不到家属,但也被遣送,只能根据他们说的家的方位遣送,没有专人护送到家,就地遣散。这就涉及到一个字面上的理解,“遣送”这两个字的概念是什么。他确实不知道有没有规定,怎么样算遣送,较真的话就变成一个文字概念,可能没有统一的答案。但是在被解救或者是被遣送的人中,有一个群体更值得关注,也就是残障人士去哪儿了?他们怎么回家?
必须关注,包括这些黑心砖厂会不会死灰复燃,包括这些黑包工头,包括这些残障人士、儿童还没有回当地的,会不会有人又重新把他们组织起来,这些事情都要关注。这涉及到一个大的问题,这个链条会不会再被链接起来,形成一个新的循环?这需要政府的打击力度和后面的长效机制,以前因为有黑包工头也说过,以前也打击过,这并不是第一次。曾家辉相信这不是第一次,可他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在调查中,当地官员认为这个砖窑厂暂时停产了,他们的意思是不会消失的,因为市场需求量太大。如果空心黏土砖窑厂不会消失,那就意味着黑心砖窑厂存在,现在取缔是逐步取缔,打击也是很有难度的,在当地有非常大的需求,现在让农民买那些新型环保一点的建筑材料,可能成本比较高,对于收入不高的农民来讲难以承受,这样的情况下就去买这些红砖,而生产这些红砖大多是一些非常小的小砖窑。还有一个习惯问题,大家比较习惯于用红砖。他在调查中找当地人了解过,当地人用来建一个简易房或者盖猪圈,用其他砖一个是觉得贵,另一个是习惯于用红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