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咖啡的面子上,明锦佑应了她,“嗯。”
邱声晚立马喜笑颜开,眼睛水灵灵的看他,“那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奖励什么的?”
真掉钱眼里了。
而且很会挑时候,知道秋后跟他算账。
虽然条件是他提出来的,但看她算得这么清楚,明锦佑心里还是挺不爽的。
“你觉得多少合适?”
邱声晚比对了一下,说了个数,“两万吧。”
反正明锦佑有的是钱,她就得趁这种时候坑一点是一点。
早点清账早点脱离苦海。
“你倒是敢想!”
就知道没那么顺利,但邱声晚不死心,又过去给他捏肩,“明医生,你看我还给你买护手霜,又给你买咖啡,这么贴心的助理你上哪儿找去?我觉得两万不过分。”
她的力道不重,按摩的技术也不好,跟专业的比天差地别。
但明锦佑就是很享受。
末了才大手一挥,“一万五!”
“怎么还克扣五千呢?”
明锦佑扬眸,“不要?不要算了。”
“要!”
她又不是傻子!
虽说没达到预期,但还是很不错的。
明锦佑把腿翘到桌上,示意她。
邱声晚认命的给他捏腿,一边捏一边在心里暗示自己。
一万五呢,忍忍吧,这点委屈还是受得了的。
等明锦佑享受结束,邱声晚这才愤愤的掏出小本本记账。
还剩965万的债务。
晚上邱声晚又返回了医院,独自一人去了顶楼。
她手里抱着一箱东西,是她刚刚去烟花店买的烟花。
城里不让燃放烟花,所以她只能买一些小孩子玩儿的那种地面小烟火和仙女棒之类的。
她想放给何织看。
今天是何织的七七,按照老家的习俗,人在死后的每七天为一个轮回。
到第七个轮回,也就是死后的第四十九天,亡者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
这是他们在人间的最后一晚。
邱声晚想放烟花给何织看。
就像干妈想做饭给何织吃一样。
她们都想为何织做点什么,来跟她告别。
邱声晚一边摆放烟花一边跟何织聊天,反正天台没人,也不怕被人听见。
“织织啊,现在的物价太吓人了,就这么点烟花,花了我一个月生活费呢,老贵了,你可要好好欣赏呀。”
“我还买了你最喜欢的郁金香,其实也挺贵的,但谁叫你喜欢呢?”
“这花你可以慢慢欣赏,烟火你可得看仔细了,不然我可没钱再给你买新的。”
明明该是最平静的语气,可泪水却迷了眼。
她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抖动着,拼了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好久,心情才稍稍平复,又继续摆放烟花,“不过你放心,等我以后挣钱了,我再给你买,每年都放给你看,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哦对了,还有你最想吃的黑天鹅蛋糕,我也给你买。”邱声晚吸了吸鼻子,想把那股酸涩的情绪压下去。
可那情绪,越压越汹涌。
最后全都从眼睛里漫了出来。
“织织啊,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她终究没忍住,痛哭出声。
或许是觉得没人,也或许是积压的情绪太多,她哭得很没形象。
一边抹泪一边嚎,到最后还骂起何织。
“何织,你食言了鼻子会长长的!”她在袋子里摸索着,“咦打火机呢?打火机在哪儿?”
她明明有让烟花店老板送自己个打火机的,怎么不见了?
“织织,是不是你把打火机偷走了?呜呜呜,打火机去哪儿了?”邱声晚越找越崩溃。
啪嗒一声,划破夜色。
邱声晚收住哭声,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又一声啪嗒声清晰响起,她急忙看向声音来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