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茹来到厕所,关上门,脱了伪装,换上夜行衣,从窗口爬了出去,打开机甲上的隐形功能,在这之前,知书已经将尉迟府保安系统全部掌控在自己手里,任何死角都没放过。
“风茹,三分钟后会有几个下人倒垃圾,你千万别带着娃下来,孩子要是不哭还成,要是哭了,你的隐形装置没有避声模式,会被发现。”
“嗯,我知道。”
她像只壁虎爬上高墙,快速来到卧室窗口,对着窗口照了一下光。
光芒很弱,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哪里的灯光反射了一下,并不会怀疑。
天行却知道这光芒的意思,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将手里的箱子缓缓给她,吩咐道:“慢些,千万别撞到孩子。”
“放心!”
她接过箱子,那箱子很快被隐形笼罩,无法可见。然后沿着墙壁,她慢慢下落。
正如知书通知的,有几个下人提着垃圾桶去倒垃圾,她停在半空中,护着箱子里的孩子。
孩子还睡着,没发出任何声音,风茹小心翼翼地等人走了才下地。
下地后,她必须马上出去,将孩子带到有先进医疗设备的机器人士兵里,而天行会马上过来,先将孩子带走,但这之前他们必须解决尉迟府外头的一群机器人暗哨。
不用说,这些暗哨都是白乌鸦的人。
尽管知书将所有监控都掌控到自己手里了,但仅限尉迟府内部,外头的机器人暗哨却无法控制,他们进来的时候都做了伪装,有些伪装成下人,有些伪装成宾客,身上都没带武器。
这些机器人暗哨都装备了武器感应的设备,只要捕捉到,他们就会露馅,所幸他们都是伪装进来的,身上都没有武器,他们觉不出什么来,进到尉迟府后,他们通过厨房专门处理泔水的水通道将武器放进来,会这么熟悉尉迟府内的一切,自然是夜辰给的,他是尉迟府的三少爷,自小在尉迟府长大,尉迟府内的一切没有他不知道的,这便让此次行动有了绝好的先机,但大型机体是进不来的,只能机甲,而且还是那种不能太过魁梧的机甲。
风茹的机甲比较小巧,便由她打先锋。
“机器人暗哨还有多久能被清除?”她问,怀里紧紧抱着箱子。
“估计还要五分钟,你找个地方呆着,不要露头。”知书联系完,打开另一个通讯口,对着九歌道:“你这好了吗?”
九歌手中拿着干扰器,长柠最新研发出来的,能让机器人暗哨的系统静止11秒左右。
11秒中,这些机器人暗哨会形同摆设,而风茹需要在11秒钟穿过庭院,走出大门,然后再跑远40米,才能离开武器探测的范围内,总计是1200米,11秒跑1。2公里,普通人肯定办不到,但有机甲就行,但不能开启最大模式,因为会有声响,而且两边还有巡逻队,听到了就完了,最重要的是巡逻队的队伍必须避让,不能直线通过,要绕弯,这就很考验机甲操作了。
风茹昨晚在模拟场演练了不下七十回,她有信心。
九歌道:“尉迟明辰的车就快到了,等到了就马上。”
知书明白了,“好,你小心。”
九歌点点头,关了通讯器。
而此时趴在尉迟明辰车底的朗坤,正想办法在车辆油箱上戳洞,好不容易挖出了一个小洞,油哗啦啦的流了出来,他赶紧堵死,喘了一口气后,他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机器物件放进去,放妥后,他咬牙用巨大的手再上头摁了摁。
嘀……
倒计时的数字红彤彤的出现。
突然,哐啷一声,车子路过一个坑,重重弹跳了一记,朗坤差点捉不住掉下来。好在他臂力强,全靠断手处装的机械臂,牢牢扣住地盘。
十米,二十米……
前方是个弯道,他需在弯道处下车,滚到一旁的山坡,这样车上的人就不会发现他曾在车底呆过。而总统专车后头还有两辆车,是白乌鸦的车。先前的老妪是他们的人,算好了时间摔倒,让尉迟明辰的车停到一个窨井盖上头,朗坤就是从窨井盖里爬出来埋伏到车底。
这个计划,他们可是在模拟场演练了不下百次。
他看着手臂上的电子地图,知晓弯道马上就要到了,这条路,只有那处弯道是个绝佳的落地点,如果直线路面落地,后头的车必定会看到他,谁让他个头大呢。但前方这个弯道,是倾斜的,视觉无法在后方看到前方地面的动静,又有一个小坡阻碍视线,是绝佳落地点。
他算准了时间,唰的一下落下,翻滚,也不管地面都是小石头,扎在皮肤里生疼,先跑路要紧。
车辆迅速通过,而朗坤也没被发现。
他仰躺在地上,看着黑夜,擦了擦脸上的汗,喘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确定安全了,没人发现他而折回才呼叫九歌:“我这边没问题了。”
九歌听完,翘起了嘴角。
万事齐备,只欠东风了!
尉迟府。
哐啷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声音来自金悦桐处,她将手里的红酒杯直接砸在了地上,一脸气愤。
众人顷刻噤声,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金凤鸣也很讶异,但见她脸上怒色满满,便知她这是忍不下去了。
蠢货!
这种场合耍泼,岂不是更让人觉得她不适合做第一夫人吗?
也好!
要的就是她自损颜面!
金悦桐冲到她和沈运梅面前,气势凶狠,沈运梅没反应过来,心里顿有点慌,这个素日里连句嘴都不会顶的媳妇,曾几何时这般疾言厉色过,但她很快调整了过来。
她是婆婆,她是媳妇。她要是敢对她不敬……她嘴角一翘,偷偷观望众人,这不是给她机会换媳妇吗?
正要出声喝止,金悦桐突然出手,一巴掌甩在了金凤鸣的脸上。
啪!
巨响!
响得好似夏夜里的一个闷雷。
金凤鸣没想到她会打人,还出手那么快,打的还是她,顷刻间愣住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打她,从来只有她打别人的,没有人敢对她放肆,更何况打她的人是金悦桐,这个她最瞧不起,最讨厌的女人。
她瞪眼,恶狠狠地怒视打人的金悦桐,“你……你敢打我!”
站在边角的莺草见自家小姐被欺负了,立刻想上来,被金凤鸣的一个颜色瞪退了。
“我打的就是你,怎么?打你还要选时间吗?”金悦桐冷笑,一副准备与她彻底撕破脸的态度,随即又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