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生怕就此将顾玄杀死,还特意避开要害,却见顾玄中剑之处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迹,好像被石头割破表皮一般。
顾玄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四处伤口,在中剑那一瞬,他本以为自己死了,因为这是一品巅峰高手的剑锋,但是此时却只留下浅浅的伤口。
这还是他将人龙之躯修炼到真龙之境后,第一次面对能够伤他的高手。
看来这四人的修为无法将他重创,心中快意无比:“哈哈,我原本以为你们四个的剑有多厉害,不过如此,与小孩子挠人并没有两样,我也何惧之有。”
四人心中惊骇,人龙之躯的真龙之境竟是如此无坚不摧,要知道他们这一剑的威力可是开山裂金,在他身上却只留下皮外伤。
骤见顾玄挥拳杀来,四人虽惊却不惧,持锋迎上。
怎知这一次顾玄却不躲不避,不迎不抵,双拳专攻四人要害。
四人解释武道高手,那曾见过这种市井街头不要命的打法,就算能刺中顾玄,却要挨上顾玄一拳。
这剑锋只能伤其皮毛,若挨顾玄一拳,不死也要剩半条命。
念头至少,无心杀敌,力求收住不失。
一时之间,四人联手竟被顾玄逼着步步后退。
终究是四人联手,四把剑锋,而顾玄这种全不设防的打法破绽百出,很快四人在守住的同时,开始反击,四把剑锋如雨点落在顾玄身上。
百剑……千剑……顾玄人虽不死,却也浑身浴血,伤口不下千处。
云扶瑶知道顾玄再战下去,必力竭血尽而亡,此等英雄死了可惜,也不该亡,终于开口:“你们四个退下。”
顾玄身上伤口虽然不下千处,却均是皮外伤,无关紧要,精神依然抖擞,对着云扶瑶笑道:“哦,你也终于要一起上了?”
云扶瑶微笑:“顾先生,你若能接住我这一掌,就算我们输了,立即离开澹台府。”
落在顾玄耳中,既对方傲慢托大,又是对自己的侮辱,大怒:“来吧!”
云扶瑶抬掌拍向顾玄,顾玄双拳迎上,全无武道技巧,只是一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强弱较量。
顾玄盛怒之下,这双拳岂容小觑,说是要接住对方这一掌,实则要将这傲慢的女人轰成碎片。
拳头与掌心抵在一起的瞬间,顾玄就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真气压将过来,平灭他的拳劲,灌拳而入。
只一瞬间,顾玄便觉全身经脉裂痛,气血翻江倒海,人被击退数丈,堪堪稳住身体,一口鲜血就狂喷而出。
反观云扶瑶却一副云淡风轻之状。
顾玄骇然:“你已入道!”他与入道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云扶瑶缓缓说道:“顾先生,你虽一品臻境,初窥重天,可重天之上又有重天,重重三十三。你虽是人中之最,我却已成就道躯,你我之别有如云泥。”
顾玄微微一笑:“原来如此,你今晚不是奔着我来的。”
“是,我们五个人不是奔着你来的。”
“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云扶瑶没有回到这个问题。
顾玄改而问道:“你是奔着谁来的?”
云扶瑶沉吟一会:“也许是妖,也许是魔。”
“妖?魔?”
……
青麟虎从空中坠下,双足着地,人却微微晃动一下,显然受伤。
紧接着云卧雪如仙女飘降落地,手里握着青麟剑。
十七虎见了,就要杀出去,青麟虎抬手阻止:“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他与云卧雪之间的较量,云卧雪并未出剑,却能夺取他手中的青麟剑,要杀他更是轻而易举,此女修为之高深,远远超出他的估计。
云卧雪微笑:“我说过了,这把地动杀机的神兵在你手上可惜了。”
说着手握青麟剑朝天一指,整个澹台府气机骤生变化,龙蛇狂舞,让所有人感觉一瞬间来到一个无法生存的世界,光是这周围环境就能悉数将他们杀死。
格致心经配合着这把地动杀机的神兵,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但是蓬莱仙门尤重己身修为,克忌偏利外物,所以蓬莱仙门的人使用兵锋皆是凡兵俗器。
顾家十八虎表情震惊,唯独青麟虎已经淡然。
云卧雪将剑扔回:“青麟剑还你。”
青麟剑脱手瞬间,那种龙蛇狂舞的诡异感觉顿消,好像瞬间回到原来的世界。
青麟虎稳稳接住青麟剑,低头看着那青色的剑锋,古老的麟纹,喃喃说道:“是我配不上你,还是你原本不属于我。”
青麟虎身后一名脸上无须长的像太监的男人扯着尖尖的嗓子说道:“青麟虎,我们十八人联手,就不相信斗不过她。”
此人名叫无欲虎,他为了专致武道,不受欲望烦扰,挥刀自宫,所以叫做无欲虎。
在无欲虎眼中,并不关心自己是个男人还是女人,抑或是不男不女,他只看重强弱,这样的狠人,也让他在十八虎之中仅仅排在青麟虎的后面,位居第二。
顾玄不在,青麟虎就是领导者,开声说道:“等三爷回来再说,眼前保护夫人为重。”说着目光睨向秦楚桢。
其他十七虎的目光也冷睨睨落在秦楚桢身上,秦楚桢被十八虎看着背脊发寒,想不到顾家的武道实力竟是如此强大,这十八虎随便一人都不亚于地宗三使之一,这青麟虎在道门除了魏无是和独孤上智,其他人根本无能匹敌。
今日若非蓬莱仙门在场,凭他和两支太子亲兵就想带走澹台鹤情,简直痴心妄想。
早些时候澹台鹤情的警告绝非狐假虎威。
父皇有神武阁可用,却让蓬莱仙门来助,那就是对顾玄实力有个大概了解,难道……
难道父皇的目的并非擒住澹台鹤情,而是激发蓬莱仙门与顾玄,与谢傅的矛盾,让双方不死不休,而父皇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秦楚桢越想越有可能,心头颤颤……
只是这事父皇让我来做,却又为什么,难道我也只不过是父皇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起那晚的父慈子孝,秦楚桢否定,不不不,我是他的亲生儿子,秦楚成又不堪重用,除了我还有谁能继承秦家的天下。
这或许就是父皇对我能力最后的考验,想到这里笑道:“难道你不知道顾玄那边早就胜负以分。”
秦楚桢此话虽是猜测,却是从云卧雪的淡然中窥探,果不其然,云卧雪神情平静,似没有半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