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意脑后中冒出四个字来——成何体统,不过檀唇却是莞尔一笑,这就是李少癫,与他相处时总是新鲜奇妙,这是她走过千山万水,人海茫茫却遇不到的。
“如意,走吧,还是……”
谢傅故意停顿给秋如意选择,秋如意抢答:“走吧。”
狭窄的楼梯就像走到一条狭长的小巷,两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胯与腿不时磨蹭。
嗅着他身上男人的气味,他离的那么近,身侧交错中就像无时无刻的被呵抚,秋如意心跳的有点快,身体也似蒸在热雾之中,开始变得有点热,某种神秘的质子在牵动她的神经,让她腿有些发软。
终于她有点受不了,娇呵一声。
谢傅关切问道:“怎么了?”
秋如意从他玩味的笑容,知晓他在明知故问,抿着嘴唇,美眸盯着他看:“不是很习惯。”
谢傅哦的一声,莞尔笑道:“好一个不是很习惯,人对于陌生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总是抗拒并将这归类为不是很习惯。”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陌生的遭遇会让人紧张伴着小小的刺激。”
秋如意眼神从容而平静的听着他讲。
谢傅自嘲一笑:“以我为例,那一次我躲在你房内,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秋如意应道:“是惊吓吧。”
“呵,不管惊喜还是惊吓,好死不活,我撞见你在换衣服,那一刻我紧张的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秋如意咯的一笑,也想起那一回,作为一名武道高手,谢傅这个普通人躲在她的房间,她岂能不知,她之所以秘而不宣是想看看李少癫接下来会做什么,冲出来或者偷看,可这个胆小的男人竟躲了起来,连瞄都不敢瞄一眼。
她记得演到最后,她身上是一丝不着,如果当时他偷瞄一眼,自己是来不及阻止的。
“当我发现你将衣裳脱尽,你可知道我当时紧张成什么样子,真怕你就揭开纱帘直接走进来。”
秋如意故意问:“你偷看了吗?”
“很想,但是没。”
“那你为何知道我身上一丝不着?”
“那么安静,每一件衣裳掉在地上,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
大概当时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秋如意此刻回想起来不觉羞耻,反而是满怀玩味,她习惯戏谑玩弄男人,并乐此不疲。
“我紧张得手上都是汗,连内衫都被汗水浸透。”
谢傅绕了半天,方才直切主题:“所以刚才男人味侵犯着你,也让你手心冒汗了吗?”
他握住秋如意的手,秋如意并没有阻止,光滑的手背,温润的手心并没有汗。
秋如意得意一笑,只听谢傅说道:“我知道男人和女人紧张时,流汗的地方是不一样的,男人是手,而女人是……”说着目光顺着她饱满圆动的胸襟,纤细平坦的小腹,微微一略便纵观她娇美动人的身段,“在什么地方呢?”
秋如意狠狠甩开他的手,迈动脚步行到谢傅的前方去,面容躲开谢傅的视线瞬间,雪白美丽的双颊立即掠过一丝红霞。
她的步伐明显加快,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娘子,而谢傅紧随其后,像……
对!就像那纠缠不休的登徒子。
谢傅笑着:“为什么走这么快?”
“我想走快就走快,要你管。”
“每天盖着有我味道的被子,睡的很香吧。”
秋如意回头一笑:“抱歉,每次你走后,我就把整床被子都扔掉。”
谢傅一愣,秋如意笑道:“难道你没发现,你每次来,被子都换新的吗?”
“我还以为……”
秋如意笑问:“你还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这个女人奢侈无度,东西用过一阵就扔了。”
秋如意咯咯一笑:“现在你知道答案了。”
谢傅走快一步,在楼梯的拐角,将她压在角落:“你这个女人不识好心。”
秋如意微笑问:“你安什么好心呢?”
“知道香囊里面除了放花香,为什么还要放苍术、山奈、白芷等中药香料吗?”
秋如意岂能不懂:“因为能够安神静睡。”
谢傅道:“你的屋子坐北朝南,窗户却偏偏开在西边,在窗户的北边栽种有乔木遮风,一年四季只有冬季会吹西北风,而窗户的北边有林木,无论吹西北风还是北风,都能够将风挡住。”
秋如意道:“我喜欢安静,院子的前主人也尤爱僻静,当初我就是看中此点,才选择在那定居。”
“不,你不喜欢风,因为风会扰人心扉,特别是在深夜人静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
谢傅微微一笑:“如意,你的房间里放有不少安神的东西吧,你的书柜珍藏的书籍之中,最多并非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方技略,恰恰却是经书。”
秋如意淡道:“这有什么奇怪,我偏爱经书。”
谢傅笑道:“如意,还嘴硬吗?”
秋如意嫣笑:“我嘴硬不嘴硬,那要看你李大才子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谢傅嘴角一翘:“如意,你的睡眠一直不好吧,大概也问了不少名医,用了不少针药,却收效甚微。”
秋如意表情一讶:“你怎么知道?”
谢傅哈的一笑:“当然是我猜出来的,难道是你告诉我的,嘴不硬了吧。”
秋如意微笑:“确实如此。少癫,我知道你博学多才,被你看不出并不奇怪,很多大夫一看我的气色,无须给我把脉就知我受此困扰。”
“可没有一个大夫能解决你的困扰,甚至一番针药之后,见你没有缓解,均摸不着头脑,最后只能自愧医术不精,让你另请高明。”
秋如意惊奇:“那些名医都没辙,少癫,难道你有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