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池底有出水口,殿内虽然无风,池水微波暗漾,她沉静如故一动不动,似化身与天地永恒的一尊雕像,这种静止之美充满着庄重与圣洁,令人不禁生出膜拜之念。
菩萨、仙真也不过如此吧,偏偏他满腹亵神之念。
当来到她的面前,谢傅看到了一尊默默流泪的菩萨,心中为止震撼,心中的亵神之念也瞬间被冲溃。
任何调侃戏弄的话都说不出来,却说出来向菩萨仙真告罪的话来:“在西域,如果喜欢一个女孩,男人应该如何去追求她呢?”
吉祥天女无言语无表情变化,只是阖眸默默流露,一整池水就好像是她流下的眼泪。
谢傅什么都没有做,在四女的惊讶中离开。
……
正月十五上元节,整个长安沉浸在灯火与热闹之中。
而皇宫之内更是灯火辉煌,如果居高山遥望,会发现整个皇城如一只在夜晚浴火的凤凰。
玉漏银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明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十六王宅坊离皇宫并不远,谢傅和秦楚桢徒步而至,这也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街上人山人海香车宝辇,若是坐车坐轿反而缓慢。
谢傅官居二品、秦楚桢任京兆尹一职正三品,两人均穿紫色官府,腰挂组玉玦。
或者长安城多是皇亲贵族高官,百姓见惯不奇,两人身穿高官服侍,行走于人流之中并不显得突兀。
谢傅身上这一身行头是秦楚桢傍晚时候才给谢傅送来,也算尽地主之谊照料有佳。
自头一天见到秦楚桢,这几日谢傅都没有在齐王府见到秦楚桢的身影,于是问道:“秦兄,孩子的消息有着落吗?”
秦楚桢摇头:“没有,我这几天有点忙。”
还有什么事情比你孩子的事要紧,谢傅问道:“忙什么?”
秦楚桢笑道:“谢兄别忘了我是京兆尹,负责长安治安秩序,恰逢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加之宫宴各种工作,有的我忙。”
“那夜我与那只鬼交过手,她现在原形来,是个女人,不知道这个线索对秦兄有什么帮助?”
秦楚桢喃喃说道:“我已经拜托尤讳师兄布下埋伏,没想到还是被这只鬼给逃脱了。”
谢傅道:“这无形诡步确实……”
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的就像捉鬼一般,明明让她现出原形,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她逃脱了,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这只鬼是如何从吉祥圣坛消失的。
秦楚桢应道:“那是自然,此身法绝学若没有神奇之处,也不会有人弃仙道而从鬼。
谢傅记得小韵说过,修习这门身法,丢魂失魄半人半鬼。
秦楚桢笑笑:“好是修习此门身法之后,道徒夭折,武道之路难有大成就,只需有捉鬼之法,也只不过一介宵小之辈。”
“所以谢兄放心,鬼就是鬼,只能干鬼祟之事,其能力伤害不了谢兄这种神人。”
谢傅哈哈一笑:“我倒希望他们来对付我,而不是顾娘子。”
秦楚桢淡道:“谢兄放心,我已经向你做过承诺,不会拿自己项上人头开玩笑。”
谢傅问道:“秦兄,你说七鬼之中谁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