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战战兢兢答道:“确实如此。”
二百里,对于战马而言不算远,可马儿也得饮水,若是在骄阳烈日下长途奔袭,半日不到便会活活渴死。
沙州守军只需坚守三天,就能渴死几万大军。
李桃歌面色阴沉道:“沙州贫瘠少水,怎么没人跟我提及?”
周典意味深长道:“莫良辰躺在床上救治,鹿怀夫和贺举山又以你马首是瞻,谁敢违抗你的命令?再说又都是外地将军,对于大漠不熟悉,你说进军沙州,那些副将谁敢放肆,不怕你把他们砍了祭旗?”
李桃歌好笑道:“我有这么可怕?”
周典玩味一笑,“底层士卒怕都统校尉,校尉牙将怕鹿贺莫三将,三将又怕你,这几万人马,谁敢与你叫板。相比郭熙,你才是如今西北的天王老子。”
经过周典提醒,李桃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隐隐成为征西大军主帅,举手可倾西北,百万人的生杀大权,在他一念之间。
即便是贸然强攻虎口关,率大军进入沙州,险些将几万人困入绝境,依旧无人敢进言。
追根究底,父亲坐镇凤阁,自己一举一动,皆是国策。
李桃歌脸色苍白,深吸一口气。
后怕,震撼,惶恐,痴迷,狂喜,各种情绪在心头萦绕。
十七八岁的年纪,尚未及冠,就已体会到大都护的滔天权柄,试问谁能抵得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