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以两名外相两名內相为主,开启内阁议事,杜斯通是主和派,李白垚是主战派,经过票拟,最终以杜斯通胜出,定下安抚为主的政令。
杜斯通叹了一口气,自责道:“人老了,胆子小,仗一旦打起来,花钱如流水,黎民百姓也要跟着遭殃,本想息事宁人,赏郭熙一座国公府,让他回永宁城养老送终,可姓郭的偏偏不肯,在西北兴风作浪,致使镇魂关成为修罗炼狱。回想起来,是老夫的错,以为是割肉喂鹰,结果是养虎为患。”
李白垚眯起眸子,瞄向东宫方位,低声道:“杜相无需自责,郭熙之祸,源自皇城,无论是抚是剿,只要贵人心里不安分,该乱的仍旧会乱。”
杜斯通幽幽叹气道:“说句大不敬的话,你我是外人,不该插手其中内斗,可国库和百姓实在受不了了,再乱下去,生灵涂炭,国将不国,作为左相必当遗臭万年。老夫决定了,不管他们如何斗,先把朝局稳住再说,以百姓为棋子,任其屠戮,简直是胡闹!明日我会死柬,剿贼西北,以弥补失策之罪。”
李白垚怔了怔神,动容道:“杜相心系社稷苍生,白垚自惭形秽。”
杜斯通抚摸着长须说道:“征讨郭熙,需要找一名稳妥将帅,瑞王锁死在皇城,无法被甲出征,白垚,国库够支撑这一仗吗?有无合适人选?”
李白垚沉思片刻,说道:“没钱了,即便是停了运河,也于事无补,五万人马出征的钱粮都凑不齐。不过……前些日子,赵国公张燕云托犬子带过话,征讨郭熙,他一人足矣。”
“哦?”
杜斯通惊讶道:“一人对抗四十万大军?赵国公真是胆大心雄之辈,可讨伐逆贼,不是凭借胆气就能手到擒来。”
李白垚摇头笑道:“杜相不信,我同样也不信,赵国公的话,怕是醉酒后说的,当不了真,还是攒一攒钱,另寻贤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