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么,无非是名利二字。
李桃歌挺淡然,谈不上是喜是忧,作为十八骑中新晋的一员,服从帅令是根本,如果张燕云要他再守一次镇魂关,面对十万铁骑冲踏,少年依旧会义无反顾。
张燕云从锦盒掏出一本崭新书册,推到李桃歌面前,轻声道:“这本是郭熙的账册,原本放回了书房,这里是拓本,里面数目极为蹊跷,我问你,镇魂大营将士,共计多少人?”
李桃歌常听孟叔念叨,心里有数,答道:“大概两万有余,好像是两万三千七百左右。”
张燕云冷笑道:“都护府登记在册的镇魂大营士卒,三万八千九百五十七人,军马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一匹,兵器合计四万五千,盾牌马镫马鞍等器械共计十万。”
这一串天翻地覆的账目,使得李桃歌脱口而出道:“不可能有那么多!最近入伍的士卒,兵器都是由自己打造,老兵都没宁刀可配。至于军马,顶多七千匹,我是槽头,特意留心过。”
张燕云笑道:“我当然知道不可能那么多,我只是在查,郭熙究竟吃了多少空饷,依照镇魂大营为例,都护府那四十万府兵,最多只有二十五万,其余都是凭空捏造。照这么算,你猜猜,郭熙这些年,一共贪污了多少银子?”
李桃歌还震惊在郭熙的贪婪中,随意猜出一个数,“五十万两?”
说完有些懊恼,自己每月一两银子,光是都护府拿走至少八钱,这都护府四十万府兵,郭熙一个月就能赚够三十万两白银,还不包括其它收入,五十万两,确实太贬低郭都护的吸金能力了。
张燕云诡异笑道:“郭都护胃口大的很,不仅克扣士卒月银和吃空饷,头子钱,义仓钱,农器税,盐税,曲引钱,市例钱,一概不落,任职大都护后,七八年来贪污总额,折合白银共计五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