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兵很认真的低声问了严福堂一句话:“你确定,阚正德把给你的钱都记账了?”
“是,我确定,那张纸现在就在我们市纪委书记高兴言的手里,这是我通过内部关系搞到的消息,这里面大部分的款项都是现金,都是一个叫柴娅童的律师给我送来的,可是,她现在也不知去向,我去找过阚正德,问他是不是知道柴娅童在哪,他不承认,但是也没否认,所以,我就想,曹天禄的事是不是可以缓一缓,这事还得再谈谈,一旦真的把阚正德惹火了,他一个瘫痪在床的混蛋真能豁出去……”
魏阳兵扶住了桌子,慢慢坐下,这就是说,阚正德的手里有一个记录本,上面记录着他行贿的时间地点人物,钱数,这些都是记录在案的。
一旦这个笔记本被查到,那他给自己的那些钱,也都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一张纸就能把严福堂吓得屁滚尿流,还跑到自己这里来哭诉,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魏阳兵是什么人,就算是收了钱,但是在没有见到阚正德真正的杀招之前,他还是要赌一把,他赌阚正德不敢,如果他真的敢,那他就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放心吧,曹天禄的案子还得继续,不能耽搁,我告诉你,你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道就这么被他威胁一辈子吗?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我就不信他敢?”魏阳兵既是在给严福堂打气,也是在给自己壮胆。
不得已,在魏阳兵的威压之下,严福堂回到了东港市,曹天禄的案子要进行再审,当年涉及到的法官一个都跑不掉,因为魏阳兵要的是这个案子是冤假错案,如此一来,就只能是牺牲当年判案的法官了。
晚上,宁刚平回到了家里,他老婆怒气冲冲的等着他呢。
“你什么意思,真要这么做?我告诉你,你和我离婚了,别后悔……”
宁刚平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和她吵,这让他老婆有些意外。
宁刚平把自己今天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都告诉了自己老婆,老婆一脸的疑惑,这和离婚有啥关系?
“你还不明白吗?东港的那个流氓头子不是那么好惹的,我当时看到魏省长脸都白的吓人,这些年阚正德可是没少给老板送钱,虽然都送到了老板女儿的农场里,这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时候,谁也不会撕破脸,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闹翻了,你等着吧,这事在老板和阚正德之间,那就是你死我活,你要是不走,我咋走?”宁刚平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怕你就是给我设的圈套……”
“圈你奶奶个腿,女人都是你给我找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我和她有个毛线的关系,和她结婚就是为了掩饰我不是裸官的身份,是假结婚,懂不懂,反正选择权在你手里,你找个什么年纪的,丑的俊的都无所谓,你随便找,这还不行?”宁刚平怒道。
如果陈勃知道宁刚平在家里这番操作,一定会更加高看他一眼。
现在查裸官查的很严重,所以宁刚平想到的是离婚,先给自己老婆孩子解绑,然后再找个人结婚,这样自己还可以继续在国内做官,只是这种事要和自己老婆商量好,否则一定炸锅。
为了让自己老婆放心,和自己结婚的这个女人让老婆给他找,只要是活的,女的就行,又不会一块过日子,好点差点都是无所谓的了。
但是他老婆依然不愿意,这事也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可是今天在办公室的那一幕把宁刚平吓了个半死。
作为秘书,他知道魏阳兵的事太多了,而且那些事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够他喝一壶的,而自己这些年也没少秘密为魏阳兵办违法违规的事情,领导一旦出了问题,秘书不出问题是不可能的,指望从墨汁里捞出白莲花来,那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