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梅把赵山河他们带进了屋子。
头一回来,这房子不到30平,有一处院子,李玉梅自己耕出了块地,种了一小片的红月季,开的灿烂,红的跟云霞似得。
房子打开门就是一个卧室,放着一张木板床,一张木桌子和几把靠背的木凳子,门后面是一张掉漆的书桌,上面摆着瓶瓶罐罐,擦脸油,口红,还有瓶桂花香水。
拐角处是个厨房,厨房后面还有扇门,是个杂物间,被李玉梅改成洗澡的浴室了,有个大红澡盆,木架子上放了两块香皂和一瓶洗发精。
赵山河逛了一圈,见浴室的衣架子上还挂着个红色乍眼的罩子,他脸一红,赶紧撤了出来。
房子整体和赵山河苏婉住的老民街房子是一个布局,老旧破落,但房租便宜。
李玉梅和苏婉都是个立正的干净人,住的房子再破,也能把屋子收拾的亮堂通透。
“家里没什么好吃的,颜颜,吃个苹果。”李玉梅从袋子里翻出了个苹果,用手绢擦了擦,塞到了颜颜的手里,“你们先坐一会,我去洗把脸,换个衣服。”
说完,她便从木板床旁边的一个矮木柜子里掏出了身衣服,急慌慌的溜进了浴室。
那木柜子倒是一物多用,放在床边,既当了床边柜,又当了装衣服的柜子。
这女人,还惯会物尽其用的。
半刻钟后,李玉梅走了出来,换了身浅蓝色的衬衫,下身是一件同色系的半身纱裙,脚踩一双浅粉的透笼凉鞋,很良家很淳朴。
她就好似路边伸展枝叶的草,很平平无奇,但遇到了就总想着对她做点什么。
比如不经意的随手薅上一把,略作摧残。
无聊,但就是想这么做。
回老民街的路上,赵山河买了点菜。
进了屋,他本想洗手进厨房做饭,展示一下自己厨艺的,可苏婉和李玉梅硬是不让他干。
今天晚上是她们两姐妹一起干的时刻,赵山河被硬着推了出来。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颜颜在院子里弹弹玻璃球,挖挖蚂蚁洞,拿着弹弓子在院子里玩射击的游戏,玩累了,就顺着木梯子爬到屋顶上,坐下来,吃根雪糕,吹吹傍晚的凉风。
“开饭了!”苏婉站在门外喊着。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见这爷俩的影子,最后还是颜颜把吃干净的雪糕棍从屋顶上扔下来,她才发觉,这爷俩是跑到屋顶上淘气去了。
“来,趴爸爸背上,抱紧脖子,爸爸背你下去。”赵山河半蹲下来,颜颜贴了上去,小肉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顺着木梯子下来,苏婉直直的看着他们,“屋顶上就那么好玩?”
颜颜这年纪还听不出好赖话,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妈妈,上面可凉快了,还能看到对面街上的小汽车呢!”
苏婉被气笑了,这爷俩,不用认就知道是亲生的。
“洗手,进屋吃饭。”苏婉掸了掸赵山河和颜颜身上的灰土。
晚饭四菜一汤。
红烧琵琶腿,香辣猪蹄,香菇青菜,辣椒炒肉,玉米排骨汤。
“玉梅姐,你多吃点。”苏婉招呼李玉梅吃饭。
“好。”李玉梅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点的香菇青菜,放在嘴里嚼了嚼。
“咋滴,学林黛玉呢?”赵山河打趣道,“你这身板子,这么吃饭啥时候能吃饱啊!”
他起身,直接拿过李玉梅的碗筷,夹了满满一碗的菜,又塞过去一个大白馒头,还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的冰镇汽水,“多吃,别跟个小猫似得。”
赵山河这么硬,李玉梅有些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