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前,厂子里就跟天上临降下来一团火似的,热吵吵的,赵山河所承包的5条生产线的工人全都往厂食堂门口奔。
那架势,男的堪比饿虎,女的堪比饿狼,眼睛里都放着绿光,遇见了其他生产线的工人,还不忘显摆一番。
“听说赵老板让人杀了两头大肥猪,那肉香的很!”
“快下班了,我们都去厂食堂门口领东西,赵老板给发的,猪肉和鸡蛋!”
“不去瞧瞧热闹?”
惹的其他生产线的工人直翻白眼。
同在厂子里干活,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人家就是满盆的肥猪肥鸡吃的嘴角流油,而自己却连个鸡毛都捞不着。
眼气呀!
厂主任办公室。
郑伍德气的直跳脚,“赵山河那个瘪犊子就是想压我一头!”
“主任,咱们的风头可都被赵山河给夺去了,线上的工人说怨言怨语的可不少,怕是对咱们影响不好。”刘红文道,脸上也觉得臊的很。
“谁要是敢说怨言怨语,我直接开了他!”郑伍德道,“这就是赵山河的奸计,他想要挑拨离间,以此来长自己的地位和气势。”
“主任,这节骨眼儿你可得想个办法了,咱们一直被赵山河这么压着,工人们可都看着呢,怕是以后咱们的话,连个屁都不如了。”冯明强这话也是郑伍德心中所想。
如今赵山河风头正盛,要是让他这股风一直这么吹着,怕是以后卷起来,自己被吞的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办法只有一个,照猫画虎,咱们也发奖金。”郑伍德气红了眼。
“可那么多工人……得花多少钱呐?”郝冲有点不情愿。
“不放点血,怎么能赢得人心!”郑伍德道。
现在底下工人就怨声载道的,时间一长,保不齐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要是真把底下这帮工人惹得红了眼,不在后面拿小刀剌你毛蛋蛋都算他们客气了。
一只蚂蚁用手捏。
两只蚂蚁用脚碾。
可这成千上万只蚂蚁上了身,怕是只能剩副骷髅架子了。
人心势必要稳住。
这盘局,赵山河早就摆好了。
拱手让出位置,自己只再拿两条生产线,连产品包装都能让众人分而食之。
看似郑伍德一干人等趁着他的东风占尽了便宜,实则他们都是给赵山河铺路的人肉垫子。
赵山河明白,风头过盛可不是长久之象,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久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自己要是独揽罐头厂所有生产线的承包,势必会惹起小人眼红,到时候他们联手暗箭齐发,自己就真成了人肉筛子了。
一盘肉,自己取其精华,剩下的要分出去,让别人也吃到肉腥。
不过他也要让上面的人知道,自己才是能保证罐头厂万年大吉的天神。
外面的水很深,孤舟独行很危险,没有自己这个引路人,那就?等着浑水覆舟吧。
给工人们发完福利,天已经有些黑了,赵山河借用厂子里的电话,往家里递了个消息。
天气太热,他让苏婉不用忙活晚饭了,他路过面馆,打包了三碗冰镇冷面,顺带着要了一盘子辣拌牛头肉和两只红烧鸡腿。
回了家,锁上门,和媳妇儿脱光光一起冲个凉水澡,再换上件干净衣服,打着风扇看着电视,冷面配冰啤,媳妇儿和孩子再来点冰镇的小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