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厂长,下到年轻力壮的厂子职工,没有一个是她玩不转的。
陈龙面上软和了些,“吴会计说的对,来者是客,不过我们罐头厂的承包销售权,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得到的,这罐头厂的生产销售不归李副主任管,有些事情他也不太明白。”
“全省大大小小的罐头厂不下几十家,竞争激烈,我们罐头厂虽然是老牌的国营企业,但这几年省内外不少罐头厂都引进了先进的设备,做出的罐头远比我们的口碑要好,现如今我们这罐头厂也是强弩之末,罐头的销量很差,整个罐头厂的库房积压了几万瓶的罐头,总共16条生产线,现如今也只剩下3条了。”
“厂子大半的工人,离职的离职,下岗的下岗,如今全厂上下,也不过百人的职工在生产线上,厂子清静,员工清静,账面更清静,不过即使这样,罐头厂的承包销售权也不是一般人想拿就能拿的。”
“说句实话,厂内部的领导都想把这销售权搞出去,苍蝇腿也是肉,保不齐这萧条的罐头厂能迎来一线生机,毕竟大家伙也不想把铁饭碗给摔了,只不过罐头厂不是大锅饭,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刨食儿吃,今天要不是李副主任一律担保,我是不可能见你的。”
陈龙的话说完,眼神落在了赵山河身上。
起初,李袁华找到他说有人愿意和罐头厂合作,要搞承包销售权,他很高兴,可后来一听说这合作伙伴是赵山河,他一下子就泄了气。
堂堂国营的罐头大厂子,昔日风光无限的时候,那是连上级的大领导来了,说话都要低声下气的地方。
如今虽然萧条了,可却怎么能和一个穷混子搞合作呢?
这不妥妥的是把罐头厂的脸面扣在了屎盆子上吗?
陈龙想不通,刘振邦一个里外都滑的很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和赵山河这种人搭上关系呢?
对于赵山河,他不止不屑,更看不起。
话虽然难听,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真话。
所谓忠言逆耳,也不过是这个道理。
赵山河没有生气,反而对陈龙小人一般的恶臭嘴脸有了改观。
陈龙虽然恶心人,但骨子里是个爷们儿。
“陈副厂长。”赵山河起身,掏出根烟递了过去。
这让陈龙眼神一震。
他没有拒绝,接过烟缓了半刻,“我说了这么多难听的话,你就一点没生气?”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陈龙很疑惑。
“我为什么要生气,陈副厂长说的是实话,我以前确实是个登不上台面的阿猫阿狗,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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