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性情豪烈不羁,深得张青夫妇敬重。
于是两人不想再迎客,遂撤去店门口摆好的桌凳,合上门板直接关门歇业,将武松领到后院吃酒。
杨长扛着徐济紧随其后,孙二娘见他一脸轻松之色,暗忖这少年真是好气力。
张青刚招呼众人落座,孙二娘便陆续端上酒肉。
看着桌上盘盘碟碟,杨长不愿动筷只顾喝酒,孙二娘见状忙提醒道:“三郎莫生顾虑,现在这些是真牛肉,你放心大胆吃便是,馒头也是我们自家吃的”
“我省得的。”
杨长回答得不咸不淡,找了个借口说道:“我现在没甚胃口,很思念大哥的炊饼,不知有否?”
“炊饼?”
孙二娘听得一脸诧异。
张青看出杨长心中顾及,遂戳了戳她胳膊,嘱咐道:“没有就去做些来,另外再杀几只鸡,我们且得喝一会。”
“嗯。”
孙二娘点头应下,拱手对杨长、武松道了个万福,客气说道:“那你们先喝着,奴家去去就来。”
“阿嫂且慢。”
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武松叫住。
“叔叔有何吩咐?”
“炊饼可多做些,我也好吃这个”
“哦。”
虽不理解两人的口味,心说炊饼没馅儿有甚滋味?但孙二娘还是满口同意。
杨长与武松、张青喝了几巡酒,中了蒙汗药的徐济才晃悠悠醒来,直夸刚才的酒有劲好喝,等之后返程时还要来买,跟着也自动加入了饭局。
约莫半个时辰,孙二娘端出两盘新蒸的炊饼。
徐济见状挠了挠头,左右顾盼好奇问道:“这桌上有肉、有馒头,娘子做炊饼谁吃?”
“我吃。”
杨长言罢取两个在手,立刻有滋有味吃了起来。
徐济闻言尴尬一笑,这才想起杨长一直在喝酒,心说你小子真够重情的,这还记得武大郎的炊饼,难怪武都头把伱当兄弟。
杨长对着炊饼大快朵颐,看得孙二娘不禁怀疑自己。
我的炊饼真这么好吃?叔叔不是也说好吃炊饼?为何他不伸手去拿?
很快,孙二娘就知道为什么。
自己端来的两盘炊饼,二十来个全进了杨长的肚皮,敢情叔叔是为他要的?
“还要么?”
“再来两盘。”
“好”
孙二娘咽了咽口水,心说杨三郎身材不阔,这胃口倒是惊人的好,幸好自己刚才多做些,否则这会倒还尴尬了。
“娘子休怪,三郎胃口时大时小,我们都习惯了”
“无妨,多吃才有力气,不够在做就是。”张青接下徐济话腔,端碗再次为众人领酒:“难得相遇,酒莫停!”
“店家真客气,回头还照顾你生意。”
徐济以为碰到善人,不停与张青推杯换盏。
直到听到对方谈论好汉,谈论江湖上杀人越货之事,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而武松又说出与宋江等人相熟,瞬间感觉自己落到狼窝。
武松察言观色,及时安抚徐济别多想。
徐济嘴里应承说好,却表现得越来越腼腆。
当夜众人歇在十字坡,次日天亮徐济就催促上路,张青则要留武松多住几日。
徐济见状给杨长使眼色,杨长也不想在这黑店久待,也站出来劝说早走。
“哥哥,若是有缘自会再见,我们最好早些走,免得误了期限。”
“三郎说得在理,兄长不用再留,咱们后会有期。”
武松听从杨长之言,辞了张青夫妇继续西行,半个时辰就踏入孟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