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用不了一天的行军路程,高衡他们足足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达,当高衡的人马看见脱县县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了。
高衡带着陆涛等人抵近侦察了一番,发现脱县的情况跟渊县非常相似,城外有一个庞大的营地,高衡明白,这一定就是手下人说的民夫营地了,脱县县城跟渊县一样,都是安南边境的一个小县,里面的居民不过万人,这么多侨民被带过来,肯定不能占用城内安南居民的房屋,所以只能在城外临时修建一个大营,将侨民集中关押。
隔着老远,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高衡知道,这一定是营地中飘过来的臭味,上万人挤在这么个小地方,没得吃没得穿,也没有药品,什么都没有,饿死的、病死的,尸体都没地方掩埋,只能在那里腐烂发臭。人们也不能洗澡,身上肯定都臭了,高衡甚至能隐约听见孩子的哭声,是啊,在这种连后世集中营都不如的地方,小孩子的生存条件肯定更差,儿童不会像大人一样忍耐,只会用哭声来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吴荣狠狠一拳砸在身边的树干上,对高衡道:“头儿!这帮狗娘养得欺人太甚,我华夏子民活得就像猪狗一般,某誓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高衡也是咬牙切齿,既然军队已经到了这个地方,那就直接出战,真刀真枪跟安南人决战。
“哎!不知道镇南关那边怎么样了,郑光将军带着这么多人前来,明国一个小小的关城,应该挡不住我们安南大军的脚步吧。”
“那可不一定,你可别忘了,那是镇南关,易守难攻,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数百年攻不下一个关城了,明国的火炮和骑兵厉害,这可不是吹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听说,明国的北边兴起了一个野蛮人部落,他们骑着战马,来无影去无踪,身上还有数层铁甲,比当年的蒙古人还要厉害,已经将明国的边军打的溃不成军了。”
早晨,太阳刚刚升起,脱县的城楼上,两个值哨的安南军士兵正在交谈着。他们都是脱县的地方军,也是安南军所谓的四镇兵,自祖辈开始就是军户,直到他们这一辈,也依然是军户,本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务农的生活,只是因为郑主北伐明国,他们才被朝廷征用,重新披挂,加入了军队。
脱县这种小县城,原本只有一个奇的部队守卫,战事一开,郑主竟然将安南军抓捕的北部侨民全部集中关押在脱县,所以朝廷又将务农的军户重新征召,足足配备了三个奇的兵马,算上军将,有六百余人,一起驻扎在脱县,负责看守这些侨民。
两人正商量着,轮哨之后去哪里饮酒潇洒一番,忽然其中一人指着城外的树林道:“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另一人的眼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密林之中,忽然出现了数百黑影,这些人的阵型虽然有些散乱,但还是不难看出,这好像是一支军队。一般来说,若是友军,肯定是以行军队列出现,排成长龙,走官道入城。
可是这支兵马显然不是这种套路,而是呈现战斗队形,从密林中排着横列出来。虽然人数不多,可猛然出现,还是将哨兵给吓了一跳。
当当当,警钟刹那间响起,就连集中营的侨民们,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纷纷挤到栅栏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警钟声惊动了城里的兵马,一个奇长显然是刚睡醒,盔甲还没穿戴整齐就奔上了城楼,冲到了垛口边,伸着头张望城外。
哨兵禀报道:“大人,城外发现不明身份的人马。”
那奇长说道:“去城门楼里,拿千里镜来。”虽然他只是个奇长,按理说只有营将级别的才有资格拥有千里镜。但是因为脱县守军看押着这么多民夫,朝廷特地派来一个督官来对脱县进行监督,他也是城内的最高军事长官,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杆千里镜,就放在城门楼内,值哨的长官可以轮流使用。
一个士兵冲过去取出千里镜交到了奇长的手上,奇长展开千里镜一看,脸上立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咦?奇怪了,这是哪来的人马,为什么穿着我们的衣服?”
众人都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奇长立刻吩咐左右道:“赶紧通知督官,去叫城里的人马做好战斗准备,派人去通知看守大营的兵马,出营列阵,另外派一匹快马,去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遵命!”奇长身后几个士兵应声道,转头便纷纷下城传令去了。不一会,督官便来到了城头,同时城门打开,一名背上插着小旗的骑士飞奔而出,战马的速度很快,直奔城外高衡的人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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