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你我之间,就互不相欠了。”
徐汀白看着憾生一步一步上楼离开。
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却仿佛被人抽去了脊骨一般,背影都带着寥落和颓然。
对于憾生来说,什么误解,什么打骂,什么罪责,都无关紧要,他唯一所在意的,永远都是无双怎么看他,怎么待他。
……
草儿坐在卧室的地板上,自从昨夜父母得了消息匆匆离开一直到此刻,她抱着膝坐在地板上,动都没有动一下。
父母离开时,她听的不甚清楚,只是听得了一字半句,说是无双,好像不见了。
草儿的心立时就高高吊了起来,潜意识的,她隐隐觉得,无双的失踪,和她脱不开关系。
这一夜她根本无法闭眼。
闭上眼,就是无双望着她和小白时震惊而又受伤无措的眼神。
草儿从不曾这样痛恨过自己,帝都这么大,世交的圈子这么大,她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小白?
好,感情的事情无法控制,她喜欢小白,并不是不可以。
她大可以烂在心里,一辈子。
她也真的是这样想的,就一辈子烂在心里,永远都不要说出口,不要被第二个人知道。
可是小白……
十岁那年,她收到小白送来的第一份礼物,那时她尚且年幼,情窦未开,彼此之间,是真真的一片纯澈。
可再后来,随着她年岁渐长,随着她开始明白男女之事,每一年的生日,小白与她之间的这份默契,就成了甜蜜却又痛苦的煎熬。
她察觉到了自己对小白异样的情愫,甚至,在小白与她的这一份默契中,她不知廉耻的想过,是不是小白对她,也有着不一样的情愫,虽然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但她却不能否定自己有过这样卑劣的想法。
曾经甜蜜的期盼,如今全都成了压在心头的痛苦的巨石,草儿越发封闭起了自己,小白曾经送给她的那些礼物,全都被她严严实实的藏了起来,再不示人。
她甚至也想过,如果小白再送给她生日礼物,她绝不会再接受了。
尤其是今年,她和无双都满了十八岁,而总统府和徐家,都有心定下两人的婚事。
她更是决定,无论怎样,都要亲手斩断自己心中暗生的情愫。
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只是,十几岁的女孩子,怎么能拒绝自己心上人待自己的那一份独特?
她厌弃自己这般卑劣的心思,却又无法自拔的沉沦其中。
草儿坐在地板上,她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墙壁,渐渐的心思定下,如果无双安然无恙的回来,她会远走异国去读书,不再回来帝都。
如果无双有任何的不好……
草儿想,她又怎么有脸活在这人世上?
无双从不曾亏欠过她分毫,可她,却对不起无双。
从小到大,无双虽然骄纵,虽然不喜欢她柔柔弱弱的性子,但在外人面前,却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护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