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沈冬七双腿略动,手中长棍斜挡在江璟房面前,提醒道:
“江少爷非衙门中人,就不劳您费神衙门的事了。”
“事关全县百姓福祉,我有必要问个明白。”
江璟房退后半步,似笑非笑道:
“否则谁知道她会不会留在庵堂里搞破坏,彼时祈福不灵验,谁负责?”
话落,其余百姓也纷纷点头附议。
有了众人声援,江璟房更加有恃无恐,扭头问白主簿道:
“我没记错的话,按大魏律法,无论何人在何处留宿,都该出示身份户籍,是吧?”
白主簿怔忡片晌,捻须点头。目光远远望向关漓,道:
“那就请娘子把户籍牌拿出来,给衙差瞧一眼。”
关漓和江璟房的恩怨,白主簿不想参与,眼下江璟房有理有据,他也得走个流程。
“不好!”沈冬七心中一沉,下意识脱口而出:
“白主簿,时辰已晚,再拖延下去,祈福仪轨怕是要耽误了,不吉利。”
他暗自担忧,关漓是黑户,哪会有户籍牌这种物件?
他心里暗急,只想快些替她圆过去。
空阳收到沈冬七的眼神示意,连忙点头,合掌道:
“阿弥陀佛,已经酉时了,江少爷既是有心设坛,就不要百般阻拦,若是江少爷舍不得那份花费,贫尼在庵堂里自行祈福即可。”
江璟房不屑冷哼,“我江家,还不缺这点银子,只是出于慎重,才让这泼妇跟我们一起去金玉桥罢了,否则她想留下,就该出示户籍牌。”
刘老三捏着喉咙,在人群里帮腔道:
“人人都有户籍,拿出来就是顺手的事,怎么算阻挠呢?除非她拿不出来,才会磨磨蹭蹭吧……”
“到底是谁在耽误吉时,大伙儿耳聪目明,一瞧就知。”
刘老三心里也纳闷着:
这几日他明查暗查,可就是查不出这泼妇的身份,县里也没人认识她,好似她凭空出现一样,真是见鬼了。
有他和江璟房一唱一和,百姓们也小声议论了起来。
关漓再次成为众人非议的焦点,无奈道:
“江少爷和我有私人恩怨,倒也不必拿百姓们当箭靶子使,户籍我拿出来就是了。”
说着,她借着孩子遮掩,手佯装摸进衣襟里,从空间拿出空阳赠的户籍牌,举到半空:
“满意了么,可以走了吧?”
夕阳余晖中,她手中的户籍牌有些破旧,泛起一层薄薄的金光。
江璟房疾步冲向她,想要夺过户籍牌检验。
关漓手一挥,将户籍牌藏到背后,望向站在身侧的沈冬七,道:
“这位衙差大哥,方才你瞧过我的户籍了,没问题吧?”
沈冬七目光诧异,深深凝视了她一眼,点头,向白主簿回报:
“白主簿,此人户籍为真。”
“不对!”江璟房没能拿到户牌,心有不甘,想到方才的匆匆一瞥,反驳道:
“户牌上写着你十七年前及笄,但你怎么看,也不像三十有二的年纪!”
关漓停止腰板,面不改色:
“长相不显老,也犯法么?江少爷想借故刁难我大可直说,不必遮遮掩掩,丢人现眼。”
说罢,她抛了个白眼。
江璟房气急,想要上前,却被沈冬七长棍一挡。
沈冬七稍稍用力,将他往人群方向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