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屋内摆设杂乱,一桌两凳,堆满了死去的动物;
地上几只野兔被开膛破肚,血淋淋的,边上凌乱扔着刀和弓箭等……
“我们兄弟俩是猎户,堂屋里邋遢得不像话,实在没地儿下脚。”
胡茬脸讪笑两声,抬臂指向左侧的小门:
“你们带着孩子多有不便,到卧房里歇去吧。”
话未落,胡茬脸已经率先跑进左侧的耳房里,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乱糟糟一堆衣物,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
正巧,刀疤脸也端着两碗冒热气的稀粥进来。
堂屋里顿时交混着食物的香气、与动物死去的腥臭味。
刀疤脸招呼道:
“堂屋门窗都破了,灌风,你们淋了雨,就进卧房坐去,我们兄弟都是大老粗,不爱收拾,叫你们笑话了。”
关漓扭头,和沈冬七互相递了个眼神,盛情难却,便顺从进了卧房。
房内只有一扇窗户,修缮过不知几遍,用木板凌乱钉上封死了,因此光线很是昏暗。
两人被招呼坐到竹床上。
刀疤脸把粥碗放到床头的矮桌,布满厚茧的手掌摸了摸后脑勺:
“吃,吃,锅里还有,吃完了我再给你们盛来。”
说完,刀疤脸看了眼关漓,很自觉地退到了卧房门口,笑呵呵地打手势,一个劲儿地示意两人趁热吃粥。
关漓唇角含笑,带着歉意问:
“大哥,不知有没有热水,孩子渴了,想讨一碗热水喝。”
刀疤脸飞快转身跑了出去。
房门口光线明暗更迭,胡茬脸抱着只小碳炉过来,摆到房门口,道:
“先暖暖身体。这是药粉,我们平日打猎见红都用它,洒厚些,很快就能结痂了。”
说着,将一个巴掌大的小竹筒,竖在碳炉边的地上。
忙里忙外,刀疤脸端来一碗热水厚,猎户两兄弟就搬着木凳到屋外去,吸溜吸溜的,约莫是在土灶那边喝起了粥。
卧房里不通风,碳炉没法搬进来,只能开着门。
关漓单手抱着襁褓,坐到床头,端起那碗热水,放到嘴边,轻轻吹气。
借着昏光,她悄悄“偷”了半碗水进空间的杯子里备用。
海碗仍旧咝咝冒着热气,只是水量下降了一半。
婴儿哭闹不休,沈冬七强打精神,倚着关漓坐下,身体倾斜,手臂伸向矮桌。
以为他是要吃粥,关漓忙放下水碗,转而替他端起粥,递给他。
逃亡一路,又在江水里死里逃生,消耗了不少体能,想必早就饥肠辘辘了。
沈冬七却没接下,轻轻摇头,手臂顺势从后揽上她肩膀,继续拿起矮桌上的一根木筷。
两人姿势亲密依偎,看上去和年轻夫妻无异。
沈冬七体温略高,胸膛贴着她,下颚轻抵在她额前,低声提醒:
“别吃这里的食物。”
关漓怔愣,轻声问:
“这两兄弟,有可疑吗?”
沈冬七用木筷蘸了热水,伸进婴儿小嘴里:
“说不准,但萍水相逢,又无四邻,谨慎些为妙。”
得了她提醒,关漓自然也不会再碰那两碗粥。
只是早晨折腾到现在,她又累又饿,肉粥的气味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不停地蘸水喂孩子,起初尚有用处,很快,孩子就不愿意再吮那点水分,张着嘴哇哇嚎哭……
沈冬七本就身体不适,被这哭声一折磨,倍感头晕。
他扶额,目光瞟向关漓胸口,又立马移开,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