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就是证明。”李青淡淡道,“跟你说这个,只是为了以后预防万一,同时呢,你我父子一场,我这都要走了,不想再对你有所隐瞒。”
李宏又问:“张爷爷就是邋遢仙人,是吗?”
李青默了下,点点头。
李宏抓了抓头发,神情痛苦,“干爹,我总觉着您现在才是在骗我。”
“你这憨货……”李青也是服气,沉吟片刻,道:“跟我来。”
刚一出门,就碰上了赶过来的朱婉清。
“干爹,你和宏哥要去哪儿呀?”
李青扫了她一眼,道:“一起吧。”
他既然都摊牌了,自然不介意让两个小辈看到自己真面目,当然,这也是为以后做准备。
诚如朱祁镇所说,同样的水平下,有背景跟没背景,不可同日而语。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很多事物都是突如其来,李青必须要做好,突遇大势的准备。
他是能凭本事再入朝堂,但那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要耗费很长时间,他怕到时候没这个时间让他从容部署。
所以,最优选择便是留下一步后手。
用不用可以视情况而定,但不能没有。
不过,最好用的还是在皇帝那儿留后手,只不过,历史上的朱见深那厮,貌似有修仙的履历。
弘治好像也有修仙,尽管不知道如今这太子是不是历史上的弘治,但他不想赌。
当然,真正让李青决心跟皇室划清界线,是因为嘉靖那厮!
他本就对明史了解很有限,加上都穿越过来一百多年了,很多东西都模糊化了,李青对后继之君的了解,仅限于一个年号和风评,甚至有些连年号都不知道。
从嘉靖以后,他就知道万历、天启、崇祯。
不知道,不清楚,没把握的事,李青不想做,跟不知底细的皇帝相比,他觉得干儿子及其后人更值得信任。
别院。
李青推开厢房门,头一步走进去,道:“进来吧,把门带上。”
李宏不明所以,朱婉清却隐隐明悟,忙推了夫君一把,快步跟上,顺手带上门。
接着,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叔,“干爹,你变吧。”
李宏一头雾水:“变什么?”
话刚出口,忽觉一阵猛烈劲风袭来,他本能后退几步,挡在娇妻前面。
朱婉清却一点也不领情,一个侧身绕开他,紧紧盯着前方。
却见李叔冠冕飞起,发束崩断,一层薄如蝉翼的薄膜从脸上滑落……她不由瞳孔地震。
李青走上前,抽走她手上的画轴,她亦恍若未觉。
李青打开画轴展开,朝李宏道:“你看我俩长得像不?”
李宏都惊呆了,嘴唇吸合半晌,愣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他活了三十余年,今日之事却着实超出了他的认知,世界观都崩塌了。
朱婉清不比他好多少,尽管早有猜测,但这一幕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那种震撼无以言表。
没有美化,没有艺术加工,完全就是写实!
挺拔颀长的身材,蓬松顺直的浓稠长发,深邃却沧桑的星眸,俊美的面庞带着疲倦的病态……
一比一复刻。
若非衣服不同,朱婉清甚至都怀疑是画中人走出来了。
良久,朱婉清率先回过神儿,惊呼道:“李叔,你是真的神!”
李青没搭理她,看向干儿子,“宏儿,你现在信了吧?”
“信,信了。”李宏喃喃道,“干爹,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青走到一旁椅上坐下,道:“你俩也坐吧。”
小两口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静等他解释。
李青沉吟半晌,叹道:“其实……具体啥情况,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我不会老;
从我来到这个时代,我就是这个样子,这个跟张仙人没关系。”
“来到这个时代……干爹你多大了?”朱婉清问。
“呃…我一时间也算不清楚。”李青挠了挠头,“洪武十五年时,我已是而立之年。”
“我滴天诶。”朱婉清惊叹一句,又问:“那你是咋来的呀?”
李青回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在进行刺激的娱乐活动时,不小心出了意外……”
费了好大劲儿,他才跟两口子解释明白蹦极是什么东西。
李宏问:“那干爹你还能回去吗?”
“不能了。”李青摇头。
“哦。”李宏受冲击太猛烈,大脑还处于懵圈中,便没了下文。
朱婉清却是接受能力贼强,都长生不老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她上来就问:“干爹,你这情况能复制吗?”
李青轻轻摇头,落寞道:“若是能复制,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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