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雀颇为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洗了把脸后,彻底清醒过来,又摸了摸仿佛还泛着疼痛的脖子。
什么情况?他昨晚是被打了吗?还是落枕了?脖子那么疼。
他拉了拉衣领,露出脖子。
奚雀凑近镜子,但无论再怎么看,脖子也是和之前一样白白嫩嫩,甚至连红痕都没有。
难道是他落枕了?不对啊,落枕哪是这样的?
奚雀想到昨天深陷的梦,若有所思摸了摸脖子,走到外面脱掉了睡衣,将今天要穿的衣服套上去。
他看不到后背,自然也就没发现,自己原本白皙的后背上点缀着浅浅的红痕,一个又一个的沿着脊柱蔓延向下,如同绽放的玫瑰一样。
奚雀咽下了口中的早餐,兴致勃勃地问道:“对了,诺顿你也是吸血鬼,晚上是睡的棺材吗?”
诺顿点了点头。
年纪越大的吸血鬼越钟意漆黑的环境,尤其对于睡眠极度不足的诺顿来说,但凡环境带一点光他都是睡不着的,而且他还喜欢硬板床,在棺材里铺上一层床垫他都觉得不舒服。
像奚雀那种“小年轻”,他们是更倾向于无比柔软的大床。
诺顿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奚雀。
嘶——奚雀应该不会觉得他老古板吧?
为了挽回点颜面,诺顿轻咳一声,又想补充一句:“其实偶尔我也会睡床的……”
奚雀并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有点怀念他刚来时睡的小棺材了,别说,他还挺适应的。
“其实我来到教廷前也是睡的棺材,许久不睡还怪想念的嘞。”
“那……你今晚要不要也尝试一下?”
奚雀惊奇地看了诺顿一眼。
就在诺顿以为奚雀是发现了他那些阴暗不可见人的小心思,正心虚时,就听到对方眼睛亮亮地说:“好啊好啊。”
奚雀是真没发现什么,他是想着这么大个古堡,那么多个房间,总有空棺材让他睡一睡吧。
但等他看到那么大个房间居然只有一个大棺材时,人都有点愣住了。
奚雀有点怀疑人生,指了指那个大棺材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我今晚要睡的床?”
“嗯。”
“可,可这不是你的床吗?你今晚睡哪?”奚雀就是再迟钝,也能看出这个房间就是主卧呀。
诺顿垂了垂眼眸,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抿了抿唇:“我没事的,你睡就可以了。”
“……古堡里没有别的多余的棺材吗?”
“没有,是我想漏了,抱歉。”
奚雀听到这话就有点不高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呀,你有没有任何错,别老是道歉,这里还是你睡吧,我回房间了。”
诺顿赶忙拉住了奚雀的手:“不是!我希望你在这里能开心的,这种事情我还是可以……”
奚雀打断他的话:“诺顿,你是不是睡眠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