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去报仇了,知道我们会阻止还是要一意孤行。”
这话一丝责怪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奈和惭愧,再有一点不容易察觉的痛苦。
夜色里姜暄的目光几番明灭,想了许多秦雪尧会出手的法子,还有许多“要是她这么做,要怎么安全把她带走”的法子。
或许也只能下狠心对她用药再快些走远,让秦雪尧一时不能靠近拓跋珪。
这当然是治标不治本,可真正的医者早已逝去,她自己都郁结难解,又怎么能治秦雪尧的心病。
等到二人落在房顶上,姜暄和果断掀开瓦片,这会儿夜深人静,该睡觉的都睡熟了,她也不怕被人发现。
果然是拓跋珪的房间,那股臭味就是离了十里地她也不会认错。
但不止有他,还有一个身形明显是秦雪尧的夜行衣此刻,虽不知她哪找来的,但她手上的利刃闪着寒光,姜暄和进退两难,生怕打草惊蛇,但若是秦雪尧事成了,她实在没把握能让她逃过整个裘国的追杀。
那拓跋珪再不是人毕竟也是个皇子,皇室为了面子还是里子都不会轻易放过。
她也知道秦雪尧不会想那么多,所以秦雪尧下手十分凌厉,看准了胸口的位置就狠命往下捅,仿佛那不是一击必死的人,而是一块可恨难嚼的肥肉。
这样惊险的画面固然扣人心弦,但更紧张的恐怕是拓跋珪,他早上看拓跋扈中了那银针总是心有余悸,好像受伤的是自己。
这夜里盗汗睡不安稳,他虽没有做梦却觉得十分不对劲,一翻身想喝口水竟看见刺客,那老长的匕首就要给自己捅个对穿或是开膛破肚,他胆都要吓破,却凭着那点贪生怕死的劲和瘦削的身形,跟泥鳅一样滚走了。
一击不中秦雪尧却没有第二次机会,她用力太狠,匕首也的确锋利,只是不扎在人身上而是在床板上就难以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