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刘义隆步履沉重地回到含章殿,脸色黯淡无光,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他坐在塌上,身体微微颤抖,咳嗽声此起彼伏,每一次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人不禁为他担忧。
奚成祖见状,急忙上前为刘义隆倒上一杯热茶,轻声安慰道:“陛下,您要多保重龙体啊,朝中之事繁多,您可不能倒下。”
刘义隆端起茶杯,轻轻地吹散了茶面上的浮沫,随后轻啜一口。茶香在口腔中扩散开来,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沉重。他放下茶杯,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和惋惜:“秘书丞殷渊,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就这么突然没了呢?”
奚成祖小声说道:“陛下,奴婢听说殷渊大人是被刺客刺杀的,奴婢听闻那刺客原本的目标……是……是中书令,秘书丞为了保护中书令,所以才”
刘义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颤抖的手将茶杯猛地一扔,杯盏在地面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声音微弱却充满愤怒:“混账!好大胆子,竟敢在朕的朝廷,在朕的眼皮底下公然行刺重臣!”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虚弱。他望向奚成祖,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成祖,你速去叫廷尉彻查此事,务必将幕后真凶绳之以法。”
奚成祖见刘义隆面色铁青,他深知皇上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道:“陛下,请您息怒。您想一想,究竟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去刺杀朝廷重臣殷大人呢?”
刘义隆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奚成祖的话如同一股清泉,让他开始冷静地分析。
刘义隆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心中已经确信无疑。他想起刘湛依附刘义康,屡次构陷朝廷忠良的情景,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没想到,这个奸臣竟然胆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刺杀殷景仁,这简直是对他皇权的挑衅!
刘义隆在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冷静和决断。他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对奚成祖说道:“成祖,朕有一事需你速速去办。”
“陛下请吩咐。”奚成祖恭恭敬敬地回应。
刘义隆说道:“秘书丞殷渊不幸离世,这对中书令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你带去一些钱材和布匹去,去殷府表示朕的哀悼和慰问。还有西掖门外,有一处闲置的宅子,朕记得那里环境清幽,且离皇宫不远。”刘义隆缓缓道来,“殷景仁近来身体欠安,需要一个静养之地。朕想,不如就让他去那里居住,也好让他安心养病,另外多派些太医去照顾殷景仁的病吧。”
殷府
奚成祖走进殷府,只见院内布置得庄重肃穆,白色的挽联和灯笼随风轻摇,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向殷府的家人们走去。
殷府的家人们正忙碌着操办丧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和哀愁。奚成祖走到殷景仁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中书令大人,陛下得知秘书丞的不幸离世,深感悲痛。特命老奴前来慰问,并带来了一些钱材和陛下的慰问信。”奚成祖恭敬地说道。
殷景仁抬头看着奚成祖,声音因哽咽而略显沙哑:“臣,谢主上的关怀,臣感激不尽。想臣的儿子阿渊,九泉之下也会感激陛下的恩泽。”
话语间,殷景仁的眼眶已经泛红,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滑落。奚成祖见状,心中也不禁为之动容,他深知此刻的殷景仁正承受着巨大的悲痛和压力。
奚成祖安慰道:“中书令大人请节哀顺变,主上非常关心您的身体,已经命我告知您,他会多派太医前来为您诊治。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才能继续为主上效力。
殷景仁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暂时压下。随后,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件,双手呈上,声音低沉却坚定:“公公,这时老臣给主上的密信。请务必亲手转交给主上,此事关乎重大。”
刘府
刘湛看着刘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缓缓地说道:“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刺杀殷景仁。但世事难料,刺客在行动中意外地杀了殷渊。不过这样也好,殷渊的死对殷景仁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这会让他更加痛苦和绝望。”
刘斌听后,点了点头,称赞道:“大人高明。如今殷景仁因为殷渊的事而称病辞官,可见此事对他打击之深。不过皇上似乎并未完全应允,还保留着殷景仁的这些官职。”
刘湛听后,更是狂笑不止:“哈哈哈,保留着这些官职?那又如何!殷景仁现在已经是心如死灰,无心政事。他的地位和权力已经大打折扣,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现在,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他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刘斌恭维地对刘湛说道:“如今殷渊身亡,殷景仁悲痛卧病,主上身子骨羸弱,太子又年幼无知。这朝中局势,看似风雨飘摇,实则已是大势所趋。相王贤明有德,深受朝野内外敬重,如今正是众望所归。看来,这皇位迟早是相王的囊中之物了。”
刘湛深思熟虑后,目光锐利地转向刘斌,问道:“如今朝廷中还有哪些大臣不依附于相王?”
刘斌沉思片刻,回答道:“目前看来,江湛这个人自视甚高,忤逆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