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满河面的静谧夜晚,罗浅浅与王鹦鹉一同依偎在蜿蜒流淌的小河边,月华如练,映照在两人清秀的脸庞上,更显得肌肤胜雪,气质卓然。罗浅浅灵动的眼眸在月色下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转头望向身边的王鹦鹉,嗓音轻柔而充满探寻之意:“鹦鹉,你在皇宫之中可曾有过姊妹般亲密无间的朋友吗?”
王鹦鹉闻此言,微微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那一瞬间,她仿佛被记忆的涟漪轻轻触动,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浅浅,我心中实难界定她是不是。”王鹦鹉语气温和且略带一丝复杂,想到奚官属的严道育。
“严姊姊待我情深意重,仿若亲人,但我却不能确切地说她就是我所理解的那种‘最贴心的好姊妹’。”王鹦鹉回答道。
罗浅浅听罢,眼中透露出更为浓烈的好奇与关切,她紧盯着王鹦鹉,不放过她脸上任何微妙的表情变化,继而追问道:“你说的那个严姊姊……她在哪个宫伺候?”
王鹦鹉感受到了罗浅浅这份真诚的关注,她凝视着水面,那里倒映着皎洁的月色和她们的身影。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王鹦鹉娓娓道来:“严姊姊,并非是宫女,而是奚官属的官婢。说实话她性情与行为却颇有些特立独行,让人难以捉摸。不过她连自己的身世来历都不甚明了,不知道害了什么病,还是头被磕傻了,有过一段婚姻,丈夫却是一个市井混混,买了她当妻子。”
王鹦鹉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像是沉浸在回忆的波澜中:“尽管如此,我总觉得严姊姊身上却隐藏着秘密——她不仅精通武艺,而且在医术方面更是造诣非凡。不过我在奚官属的时候, 都是严姊姊挺身而出。”
罗浅浅凝视着王鹦鹉,她缓缓开口:“鹦鹉,我听你说起那个严姊姊的事情,我能理解她对你的重要性。但似乎并没有达到我们日常所说的那种可以交心、共享喜怒哀乐的好姊妹的程度。”
罗浅浅轻轻地握住了王鹦鹉的手,继续道:“如果你觉得在某个时刻需要一个可以毫无保留分享心情,共同分担困苦的朋友,我愿意做那个人。你无需独自承受,因为我在这里,始终愿意为你提供温暖的依靠和倾听的耳朵。”
王鹦鹉望着眼前坚定而温暖的罗浅浅,心头泛起一阵感动,她默然片刻,然后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包含着感激和接纳,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小河边,月色洒在她们身上,映照出一幅温馨而又真挚的画面。
一日清晨,天际破晓,旭日东升,洒下万丈金光,武陵王刘休龙身穿玄色常服,其上绣工精细繁复,腰间束以白玉腰带,他步伐稳重,步入母妃路淑媛的寝宫。
罗浅浅眼见武陵王刘休龙踏入殿内,眼中不禁泛起欣喜之色,她正欲迈步迎接。
可路淑媛温和地对罗浅浅说道:“浅浅,你先退下吧,看看早膳好了没有,这让王鹦鹉去伺候吧。”
罗浅浅脸上掠过一丝失落,但她很快调整情绪,恭敬地回应:“是,淑媛娘娘。”罗浅浅心中却有些许不解与惋惜,她在想:“为何娘娘不让我去呢?以前都是我去的,我已将那套他最喜欢的紫砂茶具擦拭得一尘不染,而且我也熟悉他的饮茶习惯……”
与此同时,路淑媛转向王鹦鹉道:“鹦鹉,你去给武陵王奉茶吧。
路淑媛端坐在榻之上,身着一件淡雅的云锦长裙。她头上佩戴翠玉簪,珠帘半垂,映衬着她那岁月沉淀下的庄重与从容。见武陵王刘休龙进来,她的眼眸中流转着母性的慈爱光辉。
"道民,你来了。"路淑媛的声音平和而又温暖。
刘休龙闻声,立即躬身施礼。“儿子给阿母请安。”刘休龙举止从容,低首行礼。
路淑媛微微一笑,满目慈爱地看着刘休龙,缓声道:“道民无需多礼,快快请起。你公务繁忙,今日得空来看望阿母,阿母心中甚慰。”
刘休龙站直身子,答道:“阿母言重了,无论事务多么繁杂,儿子总不能忘记时常探望阿母。”
这时,王鹦鹉手捧一盏温热的香茗,袅袅热气中透出淡雅茶香,她脚步轻柔,如莲叶般徐徐行至武陵王身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茶盏边缘,恭恭敬敬地将那杯碧绿清澈、香气四溢的茶水递向武陵王。然而,此刻的武陵王全神贯注于与母妃的交谈之中,竟未有片刻将视线移到宫女王鹦鹉身上。
路淑媛看在眼里,心细如发,略带疑虑地询问道:“道民,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为何面色淡然,一眼都不看。”
王鹦鹉闻路淑媛此言,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更是扑通扑通直跳,她手中紧握的茶盏仿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奉茶方式不对,一股无名的自责与困惑交织在一起。
面对路淑媛的关切询问,刘休龙这才意识到自己未曾留意到王鹦鹉的奉茶之举,目光柔和且歉意地道:“阿母勿忧,道民并无对他物分心之意,只是适才太过沉浸在阿母的教诲之中,实乃无意忽视了这一杯好茶。”说完,他接过了茶盏,深深吸了一口气,品味那份属于母爱与家的馨香,也让王鹦鹉那颗悬着的心稍许安稳下来。
刘休龙微微抬眸,只见那名奉茶的宫女王鹦鹉正低头凝视着托盘。刘休龙的目光从王鹦鹉处收回,转向路淑媛,微笑着问道:“阿母,看这位的宫女,莫不是您最近又在各处精心挑选出来的吧?”
刘休龙对王鹦鹉说说道:“不必过于拘谨,你且先退下吧,这茶已足够了。”他的目光落在那杯清茶上,看似随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