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的,不是高手,就是在装逼!”教官暗骂了一句,像是对自己心里没底的安慰,又像是在鼓励李天畴。
镜头突然急速晃动,黑衣人模糊的身形被成倍放大,李天畴似乎已经扑了上去,但对方仍然矗立不动。
“小子,别掉以轻心!”教官似乎也进入了临战状态一般,伸手一抓桌边的烟盒,却一根香烟也找不到了。
画面再次乱七八糟,除了黑白影像交替闪烁,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教官狠狠的将手中的烟盒揉成一团扔出去老远。
在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后,教官很快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按道理来讲,他大半辈子游走在生死边缘,比眼前恐怖、危险和激烈的场面见过的太多了,不应该如此沉不住气,但偏偏就这么十分意外的焦躁。
发现和培向一个‘行者’很不容易,这是一个重要因,更麻烦的是此次事件牵扯太多,而且跨境执行任务过于敏感,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以说教官已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了上面。
尽管借白岩失踪案和钱福坤毒品案已经通过官方渠道照会缅国警方,但毕竟约束太多,而且缅国北部骤然紧张起来的局势也对目前的行动极为不利。按李天畴这么个玩儿法,真的是在走钢丝。
但教官也深知将在外的道理,他此刻只能选择坚定的支持李天畴,只要能取得铁证,那么境内外两地警方携手捣毁毒瘤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镜头再度定格,但仅仅是一瞬间就又开始晃动,沉思中的教官仅来得及看清一副画面,眼前便又混乱不堪了。画面的远端似乎有一个拱形门,头顶两排昏暗的灯泡一直延伸过去,有十来盏之多,距离不近。莫非李天畴已经摆脱了那个黑衣人?
教官注意到此刻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三十五分,从画面传输开始到目前,李天畴已经在里面呆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以前类似的深入绝地的任务基本上是停留时间越短越好,从安全角度讲,敌方毕竟不是安乐窝,随时都有意外和丧命的危险。
但此次任务不同,取证是极耗耐心和精力的事情,也幸亏李天畴艺高人胆大,换做他人恐怕连十分钟不到就会被迫撤离、暴露或是发生其他意外。
想到此处,教官心里热乎乎的,眼眶也有点湿润。但他不清楚,李天畴从凌晨两点潜入,到目前已经整整在对方的老窝里呆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前一个小时,李天畴一直在小心寻找对方的监控系统,同时熟悉山腹内的构造。可能是运气不错,一根暴露在外面的、类似于闭路电视线一样的线缆帮了他的大忙。
顺着线缆,他很轻松的找到了监控机房,只有两个身着灰色工作服的男子在值班,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其实都在睡觉。
李天畴很利落的解决了这俩人之后,并不急着在服务器上动了手脚,而是频繁的切换镜头,迅速熟悉山腹内的建筑布局,在确认好重点和危险区域后,他才锁死监控画面,迫使其始终循环播放刚刚过去两分钟的影像。
这个意外的顺利为他节约了大量的时间,不仅很快锁定了目标位置,而且也了解了夜间内保人员巡逻的人数、线路和时间间隔,所以,在刚开始的镜头里,李天畴在宽大的走廊里大摇大摆是有底气的。
只不过好运气很快用完了,李天畴根本没料到对方内保人员的巡逻间隔突然发生了变化,被四个陡然出现的黑衣人堵在了当场。
对方显然比他还吃惊,借着四人愣神的机会,李天畴迅速拔出了消音手枪,果断的扑了过去,这种情况下容不得半点犹豫和手软。
但是动作再快,也没能完全阻止对方发出警讯,于是那扇贴有骷髅头的大门不再重要,活着离开此处才是当务之急,李天畴开始玩命奔逃。
从地下二层跑到一层,他仅用了不到一分钟,期间避开了几波人马的围堵,对方就像被捅破了的马蜂窝,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那么多人。
不得已的情况下,李天畴动用了掌心雷,炸毁了楼层间的通道大门。当然,也只能起到延缓追兵的作用,但却让他十分肉疼,这玩意儿一共才批准了三个,保命用的,用一个少一个。
但李天畴还是被那个立柱一般的黑衣男子给挡住了去路,毫不犹豫的两枪甩过去,对方同时还了两枪。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快速移动身体对射,都受了枪伤,但也都知道些许小伤远未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于是俩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同时舍弃手枪,开始徒手殴斗,对方似乎很熟悉李天畴,以快打快中处处抢到先手,一度逼得他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