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去找首长探口风,但对方直接回避,而且李天畤被剔除名单的通知很快就到了他的手上,什么理由也没有。他正大为光火的时候又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袁华告诉他有以前的同事在裕兴的小四川酒楼转悠,他们盯着的目标应该就是李天畤。
这让许文怒火中烧,才有了他命令权兴国去护送李天畤一程的戏码,但事情的发展远比想象要严重,以至于到了最后差点无法控制。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文摇头叹息,在愧对李天畤的同时,寻思着该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在此时,警卫打开了铁门通知他时间到了,禁闭结束了。
……
记不得是第几次醒来,李天畤满身大汗,四肢百骸都有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仿佛是在沉睡中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困苦跋涉。
这回没有了那种极热极寒的恐怖环境,恰恰相反,周围的温度、湿度适中,空气中还有徐徐的微风,让李天畤浑身的毛孔迅速舒张,如潮的汗水也渐渐褪去,同时极大的缓解了他潜意识中一直以来的紧张和焦躁的情绪。
他睁开了眼睛,四周的光线刺得他十分难受,眼皮再度闭上又徐徐张开,如此反复几回才渐渐适应了如同烈日般的光亮。这是一间宽大的屋子,目所能及的四周到处都是仪器和显示屏,而李天畤自己正置身在屋子中央一个巨大的玻璃罩中,浑身赤裸。
玻璃罩呈半球形,与下方的圆形的床体紧密结合,李天畤就仰面躺在不明材质的圆床上,四肢的腕关节被一种半圆形的金属镣铐牢牢的固定住。
他发现身上有好几根粗细不一的管子,管子的一端有着软绵绵的像吸盘一样的东西牢牢的贴在他的胸部、腹部及肋部,另一端则通向床边和玻璃罩的连接处,直达外部。
脑袋左右两侧靠近太阳穴的地方也有类似的管子,但细了很多,糟糕的是李天畤无法看清它们连通到哪里,因为他的脖劲也被一个金属的半圆环固定在床上,头颅可以左右晃动,但却无法抬起。
试着调节呼吸,活动四肢,李天畤发现身体除了极度疲乏外,并无其他异样,而固定腕关节的金属镣铐十分的坚固,连续几次加力都无法撼动其分毫。或许是太虚弱,养养精神就好,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眼光四处游走,偌大的房间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房间在冷光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清冷,雪白的墙壁尤其刺眼,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单调的令人发指。四周大大小小的显示屏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图案和曲线,而且时不时的在变换更替,偶尔某台仪器还传来“滴”的一声轻响。
尽管看不懂,但李天畴怀疑是身上伸出去的那些管子连通着这些仪器和屏幕,他曾在医院里见过类似的东西,但远没有如此复杂。那么是否自己身体内的机能和指标都会变换成那些枯燥无味的曲线呢?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同大多数人一样,李天畤极为厌恶被人拿着放大镜看,何况这般折磨和“研究”,内心的愤怒和屈辱早已不足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如果可能,他会寻找一切机会逃离,并且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正在恣意瞎想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两名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他们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了玻璃罩边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高一矮,均戴着眼镜。矮个子稍胖,从其鬓角的白发来看,岁数不小,而高个子身材匀称,也相对年轻。二人望向李天畤的目光充满了惊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然后同时转身看向了后面的显示屏。
不大的功夫二人又转过身来,边观察着李天畤,边讨论起来,对其愤怒的目光却视而不见。
奇怪的是李天畤根本听不见二人在说些什么,他以为自己失聪了,试着咳嗽一声,声音清晰可辨。看来这个玻璃罩和圆床都很古怪,不但有很强的隔音效果,而且内部有空气循环系统,这让本想破口大骂的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又有两三个白大褂走了进来,同样是戴着口罩,无法看到五官。他们也加入了二人的讨论,高个子似乎很兴奋,不时的加上夸张的肢体语言在表达着什么,一名身材中等的人脑袋往后一扬好像在哈哈大笑。
每个人都无视了玻璃罩内向小白鼠一样的李天畤,更加无视了他充满火焰的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