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天,檀千焕处理完一切事宜,给冉浅兮送了传信。
‘三日后,申时,城门前不见不散,焕。’
他的落款不是全名,更未带上义父二字,这个焕字若给心思细腻之人,自然能察觉情愫不同,无奈她却不拘小节。
“哈哈,还以为义父把我忘了呢~”
“小姐你笑什么呢?”
冉浅兮一愣,丝毫没觉出自己的笑容。
“我笑了?”
“对啊,你这个笑容和见到遇安侯一模一样。”
冉浅兮一惊,她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啥?你说和谁?”
“遇安侯啊…”
“天呐,我见到他竟然有笑容吗?那我的心思会不会太明显了…”
她的心思是人就能看出来了,无奈她忽冷忽热,谁也不敢断定。
“哎对了,你把那个簪子给程陌送去了吗?”
“送了送了,小姐您放心。”
“那就好,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对不起你。”
“噗,哈哈哈哈哈,他还知道对不起我呢啊。”
听她讪笑,岁雪不由担心她伤心过度。
“小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他哪日成婚来着?”
“明天啊…”
冉浅兮嘴角一扬,程陌一定给冉跃廉送了请柬,尽管她去也名正言顺。
“哈哈,明天咱们穿个大红色,你也穿听到了吗?”
“好,我和小姐一起穿!”
冉浅兮翻箱倒柜,从橱中翻出一身嵌满宝石的凤冠霞帔,乃是太后亲赐华丽非常。
“明天穿这个,好好恶心恶心他们。”
翌日—
程府张灯结彩,红灯在风中肆意摇曳,大红喜字贴的晃眼,来来往往全是朝廷重官,送礼的送礼,奉承的奉承。
大理寺在朝廷地位非凡,程陌又是状元,这场婚礼也算盛大雍容。
程陌落魄时受冉浅兮救,后来又逢冉跃廉相帮顺利参考,虽然他学富五车是最年轻的状元,但如果没有冉跃廉慧眼识人,照样也是徒劳无功,所以他对冉家很是感激,对冉跃廉万分崇敬。
“恭喜程大人。”
“哪里哪里,里面请。”
程陌在门前迎客,喜袍加身衬得他玉树临风。
他即将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照顾她爱护她,和生同衾死同穴。
冉浅兮手中拿着新婚贺礼大步悠然,四下哗然声沸起。
那身凤冠霞帔雍容华贵,尽管是新娘嫁衣加身仍不及。
太后所赐必非凡物能比,摘下腰间明珠可承包十场盛大的婚宴。
她梳着飞天髻,额间的青绿火凤花钿新颖脱俗,流苏彩金步摇轻轻坠着,配上那张冶艳到窒息的脸,于婚宴绝尘而出。
她满眼的不屑与挑衅,程陌又一眼看痴了进去。
“恭喜啊程大人。”
听她开口,就算情绪万般复杂,也要礼数周全。
“同喜。”
冉浅兮淡淡一笑,岁雪打开了木盒。
“本小姐呢送你一座送子观音,也好保佑程大人不断子绝孙啊。”
程陌眉头紧皱,她显然是来找晦气的。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哎呀呀呀…这揖也没作啊…不喜欢?还是不欢迎啊?”
他犹豫的端起平揖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