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华公主做为金枝玉叶,并不算任性。
相反,大皇子将她教得很好,但姑娘家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变得不太一样。
她看着卫无渊不愿意走近一步的样子,不由来了些脾气,命令道:“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卫无渊却不为所动:“无功不受禄,下官官职在身,请公主殿下见谅。”
菀华公主被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跺脚:“卫无渊,你难道是根木头吗?”
公主发了怒,其他人都不敢吱声,整个卫府静悄悄的,卫无渊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好像真就把自己当成了木头。
菀华公主气得小脸儿通红,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她却越觉得他是可托付终身的人,比那些见了她巴结她的书生要强上百倍。
不管了,反正父亲都认可他的,还让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着去管别人怎么说。
有了底气,菀华公主也不管卫无渊过来不过来的,她干脆自己走向他。
然后站到他面前,拿出了一样东西举在他眼前。
卫无渊本来一直拱手微躬着背站在原地。
此时有东西在眼前晃人,他也未动一下,甚至未抬眼。
菀华公主气得小脸鼓鼓的:“本宫不是要送你什么大礼,就是一件普通的小东西,也不值钱,你难道看一眼都不行吗?”
声音里透着委屈,甚至腔调都有了几分哭腔,卫伯和青柳白柳在一旁看着都有几分于心不忍,毕竟就算是公主,也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唯独卫无渊不为所动,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温和却透着冷淡地说道:“公主乃万金之躯,不论何物在公主手中都是价值连城,臣不敢收。”
“你还没看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说不收?”身为公的骄傲还是被激发了出来:“本宫命令你,必须收。”
院子里突然没了动静,只能隐约听到菀华公主仿佛带着些微哽咽的喘息声。
这时,卫无渊终于抬起了头。
在他眼前的,的确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是一只看起来手法有些笨拙的扇坠,是时下京城年轻男子时兴的样式。
见他终于抬头,菀华公主已经在酝酿的眼泪一下子都收了回去,带着小小的期待说道:“这是我跟奶娘亲手学着编的,说是时下京城的男子最时兴的样式,你可以绑在扇子上……”
“公主,臣不用扇子,夏天也不用。”
无独有偶,这个时候,苏辛夷在跟着卫浅溪学编东西。
她突发奇想,想编一只缨纱挂在卫无渊的脖子上。
还给卫浅溪出主意:“浅溪姐,你也绑一只吧,挂在……那谁的脖子上,他就跑不了啦。”
可结果,卫浅溪编出来的东西美观大方,而且很适合男子佩戴。
她呢?
卫无渊看到,估计能想把这根东西拴她脖子上——
她将编成的“狗链子”子往旁边一甩:“算了,不编了,我这次来是想麻烦顾月,让她代我送封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