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仪实在等不及了。
干脆自己骑马,先一步来到了抚宁县。
到了别庄,他便兴冲冲地找苏辛夷。
结果别庄中人告诉他,因卫浅溪的兄长抓杀人狂受伤,她去照顾兄长,苏辛夷自己在别庄闷的慌,便去陪着她一起了。
这一切听起来其实合情合理。
但一听到苏辛夷也跟去了,陆光仪便着急了起来。
老太君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刻下了印,比他优秀的男子,卫无渊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危机感让他没做半分停留,又问了别庄仆人卫浅溪现在的住址,直接赶了过来。
结果一到门口,就看到苏辛夷和卫无渊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和规矩,但那种氛围,让他身为男子的危机会瞬间加重。
“你们在干什么?”
陆光仪如同捉奸的丈夫一般,从门外跨了进来,将苏辛夷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所有物的意味儿,彰显得十分明显。
苏辛夷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直接甩开了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表哥,这是别人家中,你不请自入,太无礼了。”
陆光仪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她:“你为了他,斥责我?”
苏辛夷的眉头皱得更深,这男的怎么像个无礼取闹的老娘们儿似的。
她闭上嘴不想说话了。
此时阴郁的样子,与刚才丰富的表情判若两人。
喜与不喜更是再明显不过。
卫无渊的心情瞬间明媚了不少,连看着陆光仪的眼神都更像一个兄长了。
“妹夫可是来找浅溪的?我前不久受了伤,她特地来照顾我,所以才没在别庄,妹夫不会责怪她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说卫无渊一开口,陆光仪的理智便回来了一些。
他勉强压制住少爷脾气,朝卫无渊行了一个平辈礼:“我到时,听闻兄长抓贼人受了伤,所以急忙赶了过来,兄长的伤可好?”
卫无渊:“有劳妹夫挂念,已无大碍。”
两人客气了两句,便无话可说。
刚巧这时卫浅溪和齐岳严从后院厨房走了出来。
看到陆光仪在,卫浅溪明显愣了一下。
而齐岳严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陆光仪刚才看到苏辛夷和卫无渊之间气氛暧昧,此时又看到卫浅溪与别的男子走在一起,当即便觉得自己头顶绿光油油。
“浅溪,你怎么和齐将军单独在一起?”
不等卫浅溪开口,齐岳严便先开了口:“本将军与卫大人商讨案件,去后院方便一下,正好遇到了陆夫人,怎么了?何况,何为‘单独’?身后的两个姑娘难道不是人?”
他侧开身,露出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青月与桃花。
陆光仪被他的反问狠狠就噎,却不想齐岳严还有后话。
只见他冷酷的脸露出了一抹含着煞气的浅笑:“陆公子莫不是习惯了以己度人?”
陆光仪的德性,在京城的贵族圈子又有几个不知?
在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与他清清白白。
自己一身污水,当然见不得别人干干净净。
陆光仪被讽得恼怒:“齐岳严,你不要欺人太甚,但凡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与一个男子走出来,都会多问一句,除非那个男人根本不是男人!”
齐岳严却丝毫不被他的恼火影响:“陆公子果真是真男人!”
陆光仪在侯府是被纵容着养大的,老太君对他的宠爱几乎到了宠溺的地步。
在府中有鲜少有人敢忤逆他,更没有人敢嘲讽他。
而在他的朋友圈子里,都是一些相似的人,大家一丘之貉,自然也没有人讽他的品性。
只有在面对卫无渊,以及卫无渊身边的人时,他才会真切地感觉到那种自惭形秽,被人踩在脚下的憋屈感。
就像此时!
可他咽不下这口气。
如果说周子规是周太傅之谪长子,出身上他已经比不过人家。
但他齐岳严算个什么?
一个草根出身,靠着几分运气,在战场上立了几个功劳,便想压他一头?
真当他这个未来的端靖侯是吃素的?
“男人只会打打杀杀,也不过是一介粗俗的武夫,听闻齐将军出身名门,想来文采也不遑多让,陆某一直想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