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恨都恨了,也不差那一两句话,总得让自己痛快些不是?”
说完,她推了卫浅溪一下:“表嫂,你快些回去吧,之后我去找你。”
卫浅溪被她硬推了出去,看着站在苹斋门口似乎在等着她的周子规和齐岳严时,她欲言又止了一下。
最后,还是没说,转身进了小厅里间。
小厅里面有一张贵妃榻,老太君平时就会躺在这里小息,或者和家里头的人说说话什么的。
此时,她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苏辛夷一进来,她眼睛都没睁开,声音却冷厉如刀:“跪下。”
苏辛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虽不喜欢动不动就跪,但一个老太太,就当提前给她上坟上香了。
于是,她配合地跪了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跪吗?”
苏辛夷:“辛夷不知。”
老太君蓦地睁开眼睛:“不知?”
苏辛夷垂着眼,没看她,但也能想象得到她此时想吃了她的眼神。
“辛夷只知道侯府受了损失,如果不抓到真正的贼,损失只会越来越大。”
“放屁,你懂什么?你可知当初卫浅溪的嫁妆有多少?知道一个大理寺的小小空缺有多少人挤破了头去抢?”
苏辛夷为这脸皮叹为观止,竟是如此坦然,又理直气壮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想构陷明抢。
“辛夷不知道,辛夷只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到了外面,对侯府名声影响极大,而且不管卫浅溪的嫁妆有多少,都经不起家中蛀虫的侵蚀。”
老太君瞪着她,突然抓起旁边的茶杯,朝她甩了过来:“蠢,愚蠢至极,她那点小心思岂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根本翻不起大浪的小鱼小虾值当你吃里爬外吗?”
她顿了顿,眼睛越发的阴沉:“还是说,你就是故意要帮卫浅溪那丫头?最近,你似乎与她走得太近了。”
苏辛夷当然不会让杯子砸到自己,当杯子飞来时,直接偏头避开,。
然后淡淡地说:“姨姥姥想多了,只是正常交往,不想交恶而已。”
老太君的手紧紧地握着另一个杯子,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再砸一次。
她眼睛盯着苏辛夷。
那容貌与初来时一样,带着江南水乡般的温软,如同开在塘中的莲花,清纯而又艳丽。
可又有哪里变不一样了。
以前,他觉得这丫头像是一条一眼能见到底的小溪。
但此时,小溪变成了湖泊,表面风平浪静,可湖底到底是怎么样的风波,她却看不到了。
这样不行,她不能再让这个丫头如此放肆下去,得尽快让光仪解决了她。
不然恐怕夜长梦多。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姨姥姥管不了你了,但这次你做得实在是过了,回去待在自己的院中,这一个月内不许出院门一步。”
这是被关了禁闭。
苏辛夷倒是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会是更强烈的责罚呢。
她跪在地上,微微点了点头:“是,姨姥姥。”
老太君再也没看她一眼,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可以退下了。
待苏辛夷一走,她便把阿玉叫了进来:“去把大少爷找回来,就说我让她立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