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答应汉斯安置再重庆的事情,就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此刻被局座问到汉斯的情况,唐城便将那套说辞说了出来。“这事怎么可能瞒着您!汉斯是我第一次去上海的时候,认识的朋友!我当时在上海,报复特高课的时候,用的武器弹药,就是汉斯帮着弄到手的!而且我第二次去上海,汉斯也帮着我搜集了不少特高课的确保,最后离开上海,也是汉斯帮我打的掩护!”
“就跟您这么说吧,汉斯南下重庆之后,就住在我家隔壁,我们两家现在能算是通家之好!”唐城描述和汉斯的关系时,居然用上了通家之好这个词,是局座绝对没有想到的。在中国人的认知里,能用通家之好来描述关系的,那明显是将对方当成了生死好友的标准,这种关系甚至是可以托妻献子的关系。
说出通家之好的唐城,故意从沙发里起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局座对面,两人此刻就只隔着一张办公桌。唐城随即压低了声音,对局座低声言道,“这个汉斯表面上是美国人,实际是德国情报部门在上海的情报负责人!”唐城坐的这么近,局座原本还以为他要说跟金矿的事情,没想到,唐城忽然扔出这样一个大雷。
还好局座城府不浅,他并没有面带惊奇的打断唐城,而是用眼神示意唐城继续往下说。“汉斯已经在上海生活多年,和德国的联系,也只靠着电台。德国和日本秘密结盟之后,汉斯就已经被德国情报部门渐渐遗忘,我遇到他的时候,这货早就已经活跃在上海的情报黑市里,他那会就纯粹只为自己和家人活着。”
“后来德国两线开战,汉斯觉着德国的下场绝对好不了,就找了他原先在柏林的好友帮忙,将家人偷偷送来上海。后来,上海的局势也变得紧张起来,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先把家人送来重庆,交给我帮着照顾一二。再后来,就是日本人全面控制上海,表面是美国身份的他,也被日本人夺走了经营多年的餐馆,无计可施的他也只能南下重庆,来投奔我了!”
唐城主动说出这些,并不是对局座的试探,而是根据他对局座的了解,所做的一次尝试。果然,在唐城顿住话音之后,局座并没有发怒货是训斥唐城,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唐城。“既然他是无路可走,才南下重庆来投奔你的,那他去香港又是怎么回事?我听说,这个汉斯在香港可是买了不少地皮?而且还跟不少有政府职务的英国佬交上了朋友!”
局座问及汉斯的时候,唐城就已经在脑海中快速思量过,所以局座此刻问到汉斯去香港的事情,唐城也并没有显得慌张。“就知道没有事情能瞒得过您!”唐城先咧着嘴,给局座送上一记马屁,然后才开口解释道。“您也知道,我跟着张叔南下重庆之后,军统重庆站良莠不齐,张叔的很多计划都不能实施,所以我就组建了搜索队!”
“搜索队起初只是为了给张叔帮忙,后来随着案子增多,重庆站的人员更换,搜素队就渐渐脱离出来。我们当时侦办的不少汉奸,大多都有不少家财,这一来二去的,我手里就积攒下不少钱财。尤其我后来还在城外弄了劳改农场,农场看着进账不多,可是架不住农场每天都有产出。我母亲常说狡兔三窟,所以汉斯来了重庆之后,我就跟他商量这些钱财的处置。”
“汉斯之前去过香港,加上我们在缅甸的金矿也收获不菲,于是,他就带着那些钱财和黄金去了香港。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将那些钱,帮忙存进外国银行里,可没有想到,他去了香港就变了主意,一次性买下不少地皮和唐楼。我就想着,反正地皮和唐楼就在那里,不管世道怎么变,只要地契还在我们手里,那些东西就还是我们的!这总好过把钱放在家里或者存进外国银行安全的多!”
局座闻言轻笑道,“你就不怕这个汉斯耍花招,暗地里和英国佬联手,吞掉你在香港的那些地皮和唐楼?”决定对局座和盘托出汉斯的事情,唐城变彻底放松下来,所以此刻面对局座的调侃,唐城也表现出轻松的态度。实际上,局座对汉斯去香港之后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全面,如果不是此刻听唐城说明情况,局座决计不会想到,唐城跟汉斯的关系居然能好到如此的地步。